作者:王先生不是王生生 返回目录
我们是“90后”,我们有自己的优势,但不可否认也有劣势,比如“江湖”片看多的人多少会有些冲动,而我就是被冲动的一个。
期末考试完,同学们都收拾好行李回家了。宿舍只剩我跟文斌。因为哥哥说等周末带我在大城市逛逛,顺便买几身像样的衣服,我就没有过早买票,文斌则是因为根本抢不到跨省的火车票,只能选一张临近春节的一天。小孟在市里找了一个寒假工,他说春节前学生兼职竞争力小,而且工资待遇也比平常高,我听着阵阵心酸。
清晨我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像是预感有好事发生,从门口小贩处带回来两份鸡蛋灌饼。开学半年除了给熙宸送礼物,再也没有8点以前爬起来过,想到熙宸心不由的堵了起来,于是待文斌洗漱完,我准备带这个只知道学习的舍友体会一把我的爱好—坐公交,从始发到终点。
到了118始发站,学生并没有因为寒假而减少,相反人潮更加汹涌,看来我们只能站一路了。路上我的失落一直紧随,甚至上了公交我投入一张五元的钞票,都未有察觉到。公交车司机通过扩音器提醒我说:这位同学付多了。我随口一句给后边的人,想不到正是这句话拯救了我。
作为经常坐公交车的人,最后一排中间位置是很少有人坐的,为什么呢?因为最后一排五个座位,中间位置没有安全扶手,也没有栏杆,司机只要急刹就会有倾倒的风险。我挤过人群,果不其然,最后一排中间座位是没有人的,我刚准备坐下,一个同龄人手伸了过来,他坐在靠窗旁边的位置。
“这个位置有人占了。”
占座这个陋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无论公交、大巴还是地铁,仿佛先坐下的就是合法拥有者,而且他们赋予了自己安排合理继承人以及替人占座的优越感。我是比较不耻这种行为的,但是我看到靠窗的位置也空着,于是示意他让一下,我坐靠窗位置。
“这个位置也有人占了。”他紧接着一句话,让我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一个人占三个位置买一张票还是很少见的,我可是花了五倍的价格,都不配拥有一个自己的作为吗?但是我并没有太计较,依旧保持自己的风度。
“同学,你给占座的人呢?”我轻声细语问。
“他们在前边不愿意过来。”听到这一句话任谁都不会原谅的,占着茅坑不拉X的行为被他说的冠冕堂皇,我顿时不高兴起来。
“混账,把我最喜欢的爱好比喻成了装腌臜之物的场所。”说完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中间位置,但是占着茅坑这个是我自己的臆想,看来是冤枉他了。
他也没有做声,只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很快一个身材跟我类似,但是明显比我强壮的人走了过来,坐进了靠窗的位置。我装作无事是,从口袋里拿出有线耳机,熟练的打开音乐播放器,还未来的及连接就听到他跟喊来的人说。
“现在车上人多,等下车了我要好好收拾他。”
“终于咱们兄弟三人又可以并肩作战了。”另一个人一只手握在另一只手腕。还有一个帮手,我势单力薄,算上文斌也只有挨打的份了。此时大脑飞速旋转,要么先道个歉,但是我的性格总是吃软不吃硬,情况无论多糟糕,我都不愿意服软。
“还记得高中那一次打架的酣畅淋漓吗?”俩人聊起来过往的故事了。
“嗯,那个嚣张的高年级师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记忆犹新。”
“还有一次我喝多了,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想那个人的头肯定开花。”
“耳光都打了几十下了,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吃牢饭,咱们铁三角还要一起闯荡江湖呢。”江湖,这两个字瞬间让我想起了徐克导演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就有江湖。”虽然后来被小海南(廖晓森小名,后续会讲他的故事)改编成:“有床的地方才有江湖。”但是我听着再熟悉不过了,当然江湖不止出现在武侠小说,还出现在了港产黑帮电影,他们口中的江湖应该是后者。
其实我也想求助来着,但是公交车路线与哥哥公司渐行渐远,我们同学们大都已经回家了。想不到我一个宿舍之长,能调动的人只有文斌。港剧我也看过很多部,看的过程中也会热血沸腾,但是无法对故事里的江湖气息感同身受,不过我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义气。事情因我而起,决不能把文斌卷入进来。
“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听我的。”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他。久久得不到回复,我眼光穿过人群,他竟然坐在前排睡着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用空城计了,我假装拨通一通电话,提高分贝。“什么我带了五个同学来你们这儿兼职,你才给我200块的介绍费?你是在那我开涮吗?信不信我们几个砸了你的门面。”
其实我是拨通了小孟的电话,电话里他估计是反应不过来,我顺势又说:“你在哪儿等我?带几个人?算上你才三个,那好咱们就在石家庄站见面,谁不来谁是狗?”说到这儿我已经心虚了,但愿小孟能知道我要表达的意思,毕竟他们兼职的地方,有三个我的同学,起码人数上有了胜算。
“有事了?”小孟终于听出了我的画外音。
“嗯,现在中介费给我涨到500块,我保证其余同学都会认真给你兼职。”
“在石家庄站是吧?”
“我再强调一遍,是石家庄站不是石家庄北站,别走错了,我就在苏宁电器门口等你们。”希望小孟能及时赶到救场,否则我真就满脸桃花开了。
听到我一通电话,旁边两个人沉默了,其实我是没有任何底气说这些话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公交车上这么多人,他们不会想到我只认识一个。
车上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的,我期待它的进站,但又担心进站后看不到小孟。终于公交车到了终点站,我透过窗子并没有看到期待的小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但是哥们从小心理素质就足够强大,我做了一件更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不等旁边同学站起来,我一把给他拉回座位。“怎么听说你们要动我?刚好今天我有点事情处理,你们要不要跟中介一起?反正揍三个也是揍,揍三双也是揍。”我晃了晃手机,音乐播放器没有一首歌,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说的是游戏,游戏。”那位同学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俗话说:“人不能太嘚瑟,也不能给自己加太多戏。”他们都害怕的准备下车了,我只要等所有人下车就行,但是我也入戏了,给文斌说了一句:“文斌,一会儿小凡你们五个下车了在苏宁电器等我。”
此刻山东人的实在在文斌身上展露无疑。“小凡他们什么时候上的车?他们不是回”我真怕他会问,他们不是回家了吗?
“他们在咱们南校区上的车,不然我为什么要投5元坐公交车?”我打断了他。
我看着三个人在车上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心想凉了。我不紧不慢走到文斌跟前说:“你下车以后往人群挤,不用管我,今天我可能要伤筋动骨了,记得帮我打120。”文斌倒是很知趣,快速下车消失在人群里。
我故作紧张的下车,他们三个人在不远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我,而我则是目光扫过所有地方,意图寻找一件物件防身,不出所料,连个饮料瓶都没看到。三个人步步逼近,我表情依然很自信,因为四个文身的赤膊社会青年吸引了我,我没有理会他们三人,径直走到社会青年跟前,给每个人发了一颗香烟,然后在其中一个戴金链子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又指了指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吓得落荒而逃。
其实我跟那个青年只是说了:“大哥我是刚来石家庄旅游的学生问个路,南三条换乘哪一辆公交车?”我胡诌了一个站名。
借着递烟的名义我继续说:“大哥不好意思,我是二等烟民,烟跟火经常分家带,要么我喊我同学来给您点一根烟。”然后顺势指了他们三个,青年连忙客气的摆手。
终于靠自己的机智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免受了一顿皮肉之苦。文斌此时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交警。看到警察叔叔那一刻我眼眶湿了。
“班长,你们在哪儿呢?我都到北站了。”电话那头传来小孟焦急的声音。
“大哥,118不到石家庄北。”一场风波终于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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