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与大诗人 返回目录
“陛下,还有一些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而王贲说着,竟然又陷入了一番迟疑。
“说呀,有什么尽管说就是。”
嬴政说道,“这小子,又干了什么特别的事了?”
“特别……那是有点特别。”
王贲无奈咧嘴,然后说道,“当所有人都差不多确信陛下您驾崩的消息之后,所有人都为之恸哭,尤其是大公子,不过,十七公子的反应有点……有点那个……”
嗯?
听到王贲的话,嬴政一愣,凝眉问道,“那个是哪个?”
“眼泪寸滴未落。”
王贲只好说道。
虽然这些话他是不想掺和其中的,但是既然是皇帝派出去的暗卫就这么递过来的话,他也只好如实转奏给嬴政。
什么?
眼泪寸滴未落?
听到王贲的话,嬴政瞬间面色一僵。
“哦?哈哈哈!”
一旁的王翦听了,当即一阵大笑,“哈哈哈哈!这,这还真是特别!”
“嗯?”
嬴政转头看了眼王翦,一阵眯眼。
不过,王翦却只是赶紧摆了摆手,“哎,一把年纪了,望陛下念在老夫当年的些许功劳上,不要和老夫一般见识。”
“你这条老狗。”
嬴政没好气的瞪了眼他,放眼整个大秦,还真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取笑他嬴政的。
不过,现在两人都已经到了头发花白的时候,王翦更是满头银发,现在却是不怎么顾及太多了。
而且,嬴政现在,也的确很需要王翦王贲父子,既能当自己解闷,同时他躲在暗处假死,想要完全掌控乾坤,有这父子两个人的帮助,能够省大事。
毕竟,王氏一门双侯,放眼整个大秦,无人能及。
“十七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嬴政又看向王贲,没好气问道。
嬴武道你这个逆子!
你皇帝亲爹死了,你竟然一滴眼泪都不舍得掉。
你是不是太开朗了点?
“陛下,这倒没有。”
王贲如实说道,“暗卫说,大公子责怪了十七公子,而十七公子说,父皇驾崩假的诏书已经满天飞了,可见朝廷危机已经如何,现在正是嬴姓赵氏祖宗基业危难的时候,只哭……哭也没有用。”
说着,王贲看着嬴政继续说道,“十七公子说,身为嬴姓赵氏的子孙,当收起眼泪,发兵南下,诛灭叛贼,稳固朝纲。他要大公子克继大统,稳祖宗之基业,扬大秦之雄风。不需要在这里只顾着哭泣。”
咝?
嚯!
听到王贲转述嬴武道的话,嬴政刚才的不爽一扫全无,当即更是诧异。
王翦也收起了笑意,瞬间一阵眉宇舒展。
好小子,不简单啊!
“收起眼泪,发兵南下,诛灭叛贼,稳固朝纲?”
嬴政自顾自的一样,嘴里念道,“稳祖宗之基业,扬大秦之雄风?呵,这臭小子!这臭小子,还真是会说哈……”
无疑,虽然嘴上这么吐槽的,但是嬴政的那表情都已经快要收不住了。
没想到,扶苏这一次的表现这么拉垮,但十七的表现,竟然能这么让他惊为天人!
这可真的是天大的意外和惊喜。
“朕之前,还真是错看了他。”
继而,嬴政深换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么说,大军已经南下了?”
“回禀陛下,正是。”
王贲回道,“十七公子亲自挑选了三万先锋军,已经率先南下,蒙恬将军领十万大军,护卫着大公子,紧随其后,其余兵马,仍然守在长城沿线,抵御匈奴。”
“那就让朕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只会嘴上功夫还是真的有些本事好吧。”
嬴政微微点头,表情已经恢复了几分平静。
然后又问道,“胡亥如何?”
“胡亥和赵高,正在张罗着登基的事情。”
王贲回道,“不过,根据暗卫来报,他们应该在静等着大公子那边的消息,然后才会把陛下驾崩的事情,公之于众。”
“胡亥,虎狼也。”
嬴政摇头说道,“当日,术士说什么忘秦者胡,朕以为必然是胡人,未曾想到,祸患,竟然是胡亥这个胡!”
说着,嬴政又话音一转,“好,现在十七武道猛如虎,十八胡亥如豺狼,这两个人都让朕完全都没有想到,那就让他们碰一碰,斗一斗!朕要看看,这十七十八,最后会如何!”
“陛下,让他们斗起来,那只怕会有不少的动荡和波折。”
王贲听了,有些担忧道。
“老夫看着却是可以。”
王翦听了,却摇头说道,“人终究是需要一些成长的,对大公子来说已经失败过一次,那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观察观察,看看自己这两个虎狼兄弟会斗成什么样子,他也能有些收获,而且,也可以看一看,这位十七公子,到底会如何对待大公子。”
“嗯。”
嬴政听了点头,“这也是朕想要看的,十七斗十八,扶苏,总归能有些收获吧?而且,朕也可以看看,十八胡亥,祸害兄弟,狼心狗肺。十七如此果断,可又会怎么样对他的大哥扶苏呢?如果他这么主动,这么殷切的行动,到最后是为了对付扶苏,要把扶苏也给夺舍害了而自己夺位?这未必没有可能!朕现在,还不能因为他一时之间的能力,就这么让他把扶苏给毁了!”
没错,比起其他任何的儿子,嬴政现在对扶苏的情感,绝对是最为深厚的,也几乎是不可替代的。
这个就有点如同朱元璋对朱标,第一个儿子,是儿子。
其他的儿子,是皇子公子,在情感上,还有存在感上,差太多了。
而十七嬴武道,这一次之前,在嬴政这里,存在感比空气也就好那么一点,完全没多少特别的印象,自然也就比不上一直在嬴政眼帘中的扶苏了。
甚至,嬴政一开始都觉得,十七故意跟着扶苏出走,是不是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视野里,刷那么一点存在感?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暂时不要做任何的行动,一切,静观其变。”
嬴政说道,“朕会在十七和扶苏到达咸阳那一日,亲自看看他们是如何与胡亥对决的!再看看十七,到底有多少本事!”
“诺!”
王贲听了,当即领命。
“老王头,这棋,今日就不下了。”
嬴政说着,丢下棋局,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雍城的祖庙走去。
“呵,陛下这是心乱了。”
王翦一笑,摇了摇头,也随即缓缓的把棋子都給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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