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夏诺的困境：在季家与陆问津间挣扎

    季初珞那扭曲而残忍的声音，在空旷漆黑的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

    疯了！！

    姚唯挂了电话，他的酒意瞬间清醒。

    ——这是要逼他去杀人呐。

    .

    夏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额头上贴着冰冰凉凉的退烧贴，感觉很舒服。

    有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形成一道无限延长的光线，最后光的尽头消散在空气的尘埃之中。

    在他的枕头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下面是张信用卡。

    ——【私人医生10点到，我晚上会过来。】

    像是在打发小三。

    此刻，夏诺突然有点儿想笑。

    笑声越拉越大，然后掺和着近乎绝望般的痛苦，声音嘶哑隐忍至极，夏诺又慌忙用手背擦拭着眼眸，眼泪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

    他也是有尊严的。

    就算他贫穷又自卑，但他并不可悲。

    纸条被直接撕成碎片，信用卡被折成两把丢进了垃圾桶。

    夏诺换下睡衣，他准备离开。

    吴婶恰好端着一碗银耳汤走进来，看见夏诺已经换上了外套准备离开，吴婶又急着给陆问津的助理打电话，却在夏诺的一个眼神中悻悻收回了手机。

    不知为何，吴婶总觉得夏诺变了。

    如今的夏诺虽然还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那双翠绿色的眸子笑得疏疏离离，笑意不达眼底反而看起来格外的陌生。

    “我走了，别告诉陆问津。”夏诺道。

    “你这是去哪儿？”吴婶问。

    夏诺的声音冷冷淡淡：“你别管。”

    “诶呦，等会儿晚上陆总来了，他要是看不见你，他会不开心的。”吴婶又道。

    夏诺收回视线，他想起吴婶早就被陆问津收买了。

    “咳咳咳......所以呢？”

    他笑道，“陆问津这是想要把我干什么，关起来？”

    吴婶还想说什么，却嗫喏着开不了口，只好眼睁睁看着夏诺出门。

    离开了公寓之后，夏诺立刻小跑着去坐公交车。

    他打工的时间从早上8点开始到晚上11点，这会儿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餐厅，经理看夏诺的眼神躲躲闪闪。

    “诺诺，你跟我来一下。”经理道。

    夏诺闻言乖巧的点头，他已经预感到了餐厅经理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鼓鼓的信封。

    餐厅经理局促着开口道：“诺诺，我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很努力，但是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是你三个月的工资，你拿了钱...就离开吧......”

    昨晚，餐厅经理突然收到了季家打来的电话。

    威胁如果不把夏诺开除的话，后果自负。

    餐厅经理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夏诺沉默了一下，他将信封推回去：“这钱，我不能要。”他只给经理打工了一周，就连这个月工资都已经预支掉了，这钱，他如何还能再要？！

    经理又道：“这钱......是季初珞拿来贿赂我，我本不想要，但是考虑到诺诺你的家境，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你就心安理得拿着，不要有任何的愧疚感......”

    夏诺的身体微僵硬，扯出一个笑容来，他深吸一口气，拿着信封离开。

    信封里有不多不少整整一万块钱。

    他算了下，刚好够母亲吃小半年的药。

    最近这段时间，医院已经打电话和他催了好几次了，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该缴纳下季度的款项了，这钱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下午的时间，夏诺又接了个发传单的活儿。

    穿着笨重的玩偶服，汗水黏湿了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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