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黑入梦公安局，降妖寻凶救病人

    “主人……主人……”

    小黑被一种低沉的声音呼唤。他慢慢睁开眼睛，进入眼里的情景越来越清晰；首先看到了一个警察在他前方不远处。手持扩音器说着什么，距离不远但声音太小了，小黑听不到。他感觉这次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之前进入的是“无声黒白电影”，现在是“高清电影”。开始佩服那位傻大姐——爱丽丝。眼前的警察与现实形象毫无差别，他放下扩音器，望着小黑。

    “从画面看来，病人的意志力应该不错，现在最重要是弄明白当下的画面是记忆还是梦境，对……教授说只要我意志力够强大就能在梦里随便涂鸦，我看看做些什么……” 小黑想得入神。这时低沉的声音再响起。

    “主人……主人……”

    “闭嘴，”小黑左手轻轻拍一下右胸。“怎么那么多话，我现在需要集中注意力。妈的谁烦我就灭谁。”

    “喂！这位同志有什么问题。”前方的警察朝小黑喊道。小黑这次听见了，但还是不知所措的站着，因为声音太小，几乎听不到。他向四周张望，发现自己是站在第一排。回头再看后面还有三排警察昂首挺胸，表情严肃地站着。

    “警察？干什么？要去抓人吗。”小黑看着后面的人，自言自语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知道这是早会吗。”这次手拿扩音器的警察一边咆哮一边朝小黑走来。小黑却在观察周围的景物：高楼大厦包围住自己，站的位置是一栋大楼的前院，前方有一面墙，红底金字“为人民服务”。“哦哟，对了！公安局。”想着想着心情轻松起来，小黑每次入梦都会短暂思维混乱，教授解释这种现象是正常，称为：“缓冲区。”因为梦境是别人的，小黑属于被动状态。冯教授教导小黑的方法是：深呼吸，数5秒，慢慢就会适应。小黑有冯教授不会的方法，而且更有效更快——咒语。小黑念动咒语：“摩柯般若波罗密多。”

    精神劲头立刻冒上来。只是没有察觉有人朝他走来。因为小黑被眼前景物吸引住了，他第一次在梦中看到如此清楚的画面。也确实跟之前太不一样，太真实了。以致于让小黑忘了自己是潜入病人的意识层中。小黑仰望天空，灰蒙蒙一片，有亮光但不刺眼，也没有发现太阳。“是梦境吧。”小黑猜想着。

    “你太过份了，一点纪律都不守吗，放肆……”

    “啊，我吗。”这次小黑听清楚了，涣散的精神重新聚集。

    “立正！”警察已经来到他跟前再次吼叫。小黑这次听到了，心中一个激灵，抬头注视着眼前的警察。刹那间……小黑双眉紧皱，眼神坚定。看清楚了，知道他是谁——病人，李开山。

    “回答我的问题。”

    “没问题！李局长。”小黑立刻进入了状态。李开山——市公安局副局长，59岁，退伍军人，复员后成为一名基层民警，一直干到现在的职位，主管刑事犯罪。

    病人的资料一一在小黑脑袋里回放。小黑的记忆力用冯教授的话来说“世上罕见”。但冯教授不知道的事，小黑领悟了《周公梦传》里的冥想方法——冥思冥进。才能大大提升了自己的记忆力和集中力。

    “你们每天跑在第一线，工作确实艰苦，我能理解。”他不只对小黑说，边说边扫在场每一个人。一阵训话后。他再次来到小黑面前，瞪视了一会。问“为什么当警察。”

    “为人民服务，不忘初心。”小黑立正敬礼大声回答。

    “好，很好。还是有觉悟的。”李开山拍着小黑的肩膀说：“以后早会要注意，不可以开小差。”

    “是！李局长。”小黑是从病人的资料里知道，这一套对话是李开山每天的“开场白。”

    “解散。”李开山说完，转身离开队伍。一个年轻的警察紧跟他身后，来到大门前年轻的警察为他推开玻璃门。李开山大步流星地进入办公大楼。年轻人回头看了看，然后也跟随李开山进入大楼。

    小黑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才有机会低头检查一下自己，身穿警服。“噢，我现在应该是警察。”他摸了一会身上的衣服，脑海计划怎样接触病人。突然间，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几名警察拥上了警车。在车上其他警察都是戴着黑色口罩，眼神呆滞。小黑时刻保持警惕心，冯教授的话再次响起，“做点什么，区别一下记忆还是梦境”。他打开车窗，伸出左手，朝向天空。牙齿咬一咬下唇。喊了一声“出。”手背上一颗星星纹身射上天空，“晚上，”话一出，天空慢慢由光亮变成了黑暗，一颗星星在夜空闪烁着，随后一颗变两颗，两颗变四颗，八，十六……复式增加。最后变成繁星点点。“哼！”小黑笑了笑，心中乐了，再增加了几分信心。

    “停车，我到家了，你们也该下班了！”小黑冷笑地对车上的人说。

    “好吧，你先回家。”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包括司机打开车门，一起跳出车外。警车一路狂飙，小黑正视前方，发现是一座桥。再看看车的仪表盘：显示每小时185公里。再不刹车就要冲出大桥坠入海里。

    小黑淡定的坐在车上，随便警车横冲直撞。

    “主人，它们想把你惊醒。”这次的声音语带怯懦。

    “我知道，暂时别烦我可以吗。” 小黑不耐烦的摇头。

    “主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说话。”

    “我需要你的时候，现在不是。”小黑一边说一边把袖子拉起，看了看手臂的纹身，清晰可见，他再握了握双拳，能感觉到力量。信心又增加几分。

    实验室里的爱丽丝向冯教授汇报着病人的情况。

    “病人现在的脉搏是100/分钟”

    “小黑？”

    “黑，75/分钟，正常范围。”

    “脑电波。”冯教授问。

    “病人的脑电波一直很活跃，证明他在努力思考，身体的各项指标偏高，表明他正在做剧烈的运动，按医学角度看，他不应该昏迷不醒啊。” 爱丽丝扬扬眉毛说。

    “爱丽丝，有些事情医学也解释不了。”

    警车撞破护栏冲到空中，随后车头朝下，俯冲入水面。车内的小黑双腿伸到前排，身体躺靠在座位上，显得休闲自得。其实心中有些焦急和迷惑。

    “太慢了。”小黑摇头叹息望出窗外。然后降下车窗，水马上涌入车内。

    “主人你到底在等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那么多废话。”小黑不耐烦地回答。提脚轻轻的把车门踢开。“走吧，玩够了，该我们上场。”

    “主人，我很长时间没有跟你说话了，让我说几句可以吗。”小黑的衣服开始涌动。

    “说吧。”

    “主人你刚才说玩够了，我想知道你在玩什么，还有！我还没开始玩！”

    “这次的梦境是有史以来最清晰的，但为什么撞破护栏时候我听不到声音，坠落的速度也很慢，水……我也感觉不到冷。”

    “主人很容易理解吗，今晚你对手很弱。”小黑解开几个上衣钮扣，金光马上从上身溢出。“给我听好了，病人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负责刑事犯罪案件，坊间称这人办案非常有能力，可能有伤害我妹妹凶徒的线索。今晚一定要听我命令，切记不可过早暴露，听到吗！”小黑习惯性的拍打了一下右胸肌。

    “知道了主人，一切听你的吩咐。”衣服停止了涌动，金光消失。

    小黑不知道今晚的行动他只有四个小时。手机闹铃设置总是6:00。入梦前，冥想状态设为5:55分钟，提前5分醒来。自然地醒来，不是被噩梦惊醒。如果被噩梦惊醒，任务就失败了。病人可能会一直作梦，最后变成植物人，沦为梦妖的奴隶。自然醒——靠小黑意识力清醒过来，闹铃只是以防万一，提醒在梦里的他尽快抽身，6点是出梦的极限，一旦不能及时抽身离开。他也有可能被梦妖控制，（人有时候睡觉，意识清晰却醒不过来。民间解释这种情况叫鬼压身。）有时候是人愿意留在梦境，不想醒来。这对身体的伤害是难以估算。说不准小黑也会成为植物人。解决的办法不多，冯教授会利用电击的方法把小黑强行叫醒，不过这不是最好方法，但暂时是唯一的方法。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连冯教授也判断不了，正如他常说“许多事情是医学解释不了的。”

    李开山走出办公室，回头站立看着门上的标识——局长办公室。年轻的警察马上迎上来说。

    “局长！有事吗。”

    “呵！这办公室是我的呀！”李开山语气怀疑着问。

    “那当然！你都在这办公几年了”

    “几年？”李开山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对，我也跟随李局长有几年了，从领导身上学会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年青警察肯定的回答。

    “呵！真的吗。”

    “真的，李局，时间不早，今天饭局的人都齐了，就差你了。”

    “我不去了，不想去！让他们吃吧，或者叫王局替我去呀。”

    “那怎么行，你是正，他是副。能一样吗。”年青警察严肃地看着李开山的眼睛说。

    酒楼的一间包房打开了。层高有5米多，吊着一盏宽大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下是一张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圆形大饭桌。桌子中间是嵌入式的正方形鱼缸，十来条锦鲤在水中穿梭。围坐的却只有一男二女。看到李开山后同时站好，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

    “李局，请坐，请坐……”一个挺着大肚腩的秃头男子，让出位置，摆出戴金表的黑手，示意李开山坐上主席位。

    “客气啦！你坐，你坐……”李开山谦让了几句，坐上了主席位。左边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马上满上一杯酒，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

    李开山接过，视线从女子的胸部扫到脸蛋。

    “好！好！好酒！哈哈哈……”他看着身边的女子，干了杯中酒，然后招了招手，一男二女坐下。右边是秃头男子，左边是美艳女人。

    青年推动桌子上的旋转玻璃，一个一个冒着热气的高档菜出现。经过李开山眼前:水晶鲍鱼、鲍汁煨海参、清蒸老虎班、红烧熊掌、法国鹅肝、澳洲龙虾刺身、铁板日本和牛、威灵顿牛扒、野生甲鱼汤、北京烤鸭、上汤狮子头、……李开山一边看一边吃，不时的说“还可以。”最后桌子上一共是二十二个热菜，八个凉菜，中间鱼缸上摆满了高低错落的名酒。

    李开山吃了一会，心满意足的仰靠在椅子上，两根手指动了动，一根点燃的香烟已经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李局，你看还要点什么？”秃头男子问。

    “嗯……”李开山呼出一个大烟圈，思考着。

    “来点甜点。”

    “好吧。”李开山答应了。

    门缓缓打开。进来的是一名男服务员，手端带盖子的托盘，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右手在旋转玻璃台面一刮，小盘子迅速转到了李开山眼下。身边女子打开盖子，当看到盘中的食物那一刻，众人目瞪口呆。年青的警察也突然变了个人似，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是谁……”戴金表的男人杀气腾腾的说。

    进来的人并没有搭理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说：“窝窝头，还记得吗，小李子？”说话的人是小黑。小李子是李开山在新疆当兵时候的小名。听到窝窝头的他愣愣的看着小盘子，里面有两个半窝窝头。香烟在指间消失了，高级且昂贵的水晶大吊灯变得暗淡无光。

    一男二女同时站立，面貌变得狰狞恐怖，身体渐渐变大，目露红光盯着小黑。三人合力抬起大圆桌，朝小黑飞快推来。小黑也迎了前去，一个箭步跳上桌面，双手抓起桌布跃升到空中，把它撕开两半，一半桌布把李开山蒙住。另外一半抛向三人，落地后站在李开山身前。桌布把三人裹在一起，里面三个的影子不断挣扎。一会后，三个影子变成了两个更高更大的影子，最后融为一体，继续变大。一个与楼层一样高的影子出现在小黑眼前。

    小黑抱着李开山退到角落，把头抬得高高的才能完全看到这个大影子。

    “哎呀，还可以这样变。”小黑心中不怕还非常兴奋，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桌布被撕碎。跳出一只黑色大虎，肩高已经顶住了天花板。俯视着小黑，张开大口“嗷……嗷……”几声咆哮。小黑侧身走前几步，歪着脑袋仔细地听了听，然后摇头说了句“声音是有一点，但还是太小，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呀，老虎啊老虎算我求你啦，能不能大声一点。” 小黑之前入梦也遇上一动物，但是没有声音，这晚是他第一次听到梦妖的声音，小黑现在很兴奋，像有玩乐似的。

    “你到底是谁，嗷……”大虎把水晶吊灯叼起，摔向小黑。

    “好。”小黑大叫一声，猛然把衣服撕开，戴上黑色棒球帽子，冲大虎吼道：“金甲护身，百妖不侵，月龙显灵！”。刹那间金光环绕全身，耀眼夺目冲上天空。水晶吊灯砸到小黑身上瞬间化成一片一片黑色碎片洒在地上后消失了。小黑说话间，左腿同时用力一跺，一圈一圈金波从他腿底下呈现，由小至大地向外扩展，一道闪电在小黑头上掠过，伴随着是雷声隆隆。一条金龙骑在他左肩上，尾巴缠绕着腰间，张开大口，拼命似的往外猛扑，咆哮。像一只被关了很久的猛兽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大黑虎被金龙吓得连连后退，也停止了咆哮，雷声过后，大虎身体缩小了一半。它退到门口，大尾巴一甩，把地上的菜肴杂物一同飞向小黑，趁乱跃出窗外。现在的画面是一团糟。小黑一时没有了主张，只能退回李开山身边护着他。小黑并不害怕眼前的情况，虽然焦急要抓住那只大虎，但他明白最主要是把病人弄醒——自然清醒，是最佳的治疗方案。小黑回头看了一眼被桌布包住的李开山，“天呀。”小黑惊呀地叫了一声。因为桌布内的人正在缩小。小黑扯掉桌布，一块黑影子马上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主人，它从左边第二个窗口逃跑了。”金龙告诉小黑。

    “妈的，上当了。”小黑摸摸金龙的鳞片，生气地说，龙身金光更加强烈。

    “主人不用生气，你能找到它的。”金龙收回了身体，把龙头挂在右肩上慢吞吞的说“主人你看。”两条触须从龙头一直伸长到地上，搜索着什么东西，触须把盛有两颗窝窝头的小盘高高举起，慢慢送回小黑眼前。

    “半个窝窝头被拿走了，是谁？”小黑自言自语得说。

    “一个小青年，主人好好想想病人资料里的相片。”金龙的大爪子拨弄着小黑的头发，一会后，又把帽子摘下挂在自己的龙头上。

    “相片？”小黑闭上眼睛，重新把病人的资料想了一遍。

    “青年，半个窝窝头，相片？”眼睛打开“明白了，他是年轻时候的李开山。”

    “对，年青的警察才是病人的真身，你们说的记忆，事实。我们看到的李开山是梦魔幻化出来的一场戏。”金龙叼着帽子给小黑戴上，“主人，你真正的目标是那小警察，你不是说过吗，噩梦一定是缠着病人不放，找到青年就找到梦妖。”

    “嗯，小龙越来越灵光了。”小黑笑了笑说。

    “吾为汝生，二者皆一。你读的《周公梦传》我帮你记下了。”

    “走吧。”小黑压压帽子说。

    “去哪里？”金龙马上贴回右胸肌，触须在小黑身体上到处游动。

    “局长办公室。”

    “为什么？”

    “病人一生都很努力工作，名声好能力也得到肯定。临近退休年龄还是副局长，正局长是比他小十岁，曾经还是他的下属。李开山心中肯定不乐意，因此生了一场病这才让梦妖有机可乘，把他留在正局长的噩梦里，正如你说，这是一场正局长的大戏，是给青年时代的李开山看的，局长办公室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欲欲梦生，噩噩为亡。”金龙仰天念道。一脸文人墨客念诗的样子。

    “什么意思？”小黑稍有紧张的问，他以为金龙又领悟了书中口决。

    “不知道，光会背。”

    “你不应该叫月龙，应该叫神龙。”小黑叹息地说。

    “谢谢！主人夸奖。”

    “放屁！是患神经病的龙。”

    实验室里的锥形物顶部杆子闪烁着绿光。冯教授注意到了，正要问爱丽丝。刚才还是长亮，现在为什么变成了闪亮。她耸耸肩解释，一小时过去了，能量开始减弱，但还算正常范围内。如果闪黄灯能力只能维持半小时，红灯15分钟。

    青年警察果然出现在局长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大楼空无一人。他坐在沙发上喘气，右手紧紧握住那半边黄色的窝窝头。美艳的女子从办公室门口进来，诡异的笑着说。

    “李局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呀？”

    李开山这次没有理会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窝窝头。

    “李局长不要看了，大伙都在等你。”女子妖声妖气的说。

    “在哪里？”

    “天蓬阁，你最爱去的地方呀，今晚有你想听的歌曲。”

    “什么歌曲？”李开山一脸迷惑的问。女子一边唱一边靠近他，是一首新疆民歌。李开山听着听着，脸上展开了笑容。女子向他伸出双手。

    “来吧，来吧，来吧。跟我一齐来唱歌来跳舞吧，来呀，来呀，快来呀。李局长……”。办公室的日光灯发出强烈的白光。

    李开山缓缓站直身，伸出左手正要与女子相握，手中的窝窝头滑落在地上。

    “他没空。”声音从办公桌旁边的公文柜子传出来。柜门半开半掩还闪烁着金光。

    “哪路小鬼给我出来。”女子又惊慌又害怕的大叫，随手把李开山拉到自己身后。

    柜门一开一合，金光比刚才更刺目，“放了他，我可以考虑饶恕你一回。”语气不恼不火。

    “妄想。”女子狠狠丢下一句话，抬脚踢翻办公室桌，堵住了文件柜。女子握住李开山的手往外逃，当她打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小黑已经站在门外。她想转身返回，小黑抓住他们的手，强行分开，一手把女子扔出窗外。左手同时伸出，念了一声“出”。一颗黄色星星纹身射出，贴在她胸前。回头面对李开山把半个窝窝头放在他手上，低头温柔的说:“小李子，该回去了，大伙都在等你。你转身看看。”小黑扶着李开山肩膀，把他往前方一推。李开山走着走着，朝左右看了看，不由自主的往前再迈出几步，身边两旁出现了一些青年男子，背着农具向他招手“小李子，快跟上……”

    “哎！来了，等等我。”李开山心中愉快地跟上队伍。

    小黑压压帽子，瞪大亮绿光的眼睛，杀气腾腾纵身从高楼跳下。女子正在大门前挣扎着想拨掉星星纹身，星星纹身像有强力磁性牢牢的贴紧它胸部，无论梦妖如何折腾也撕不下来。也逃脱不了，无论它如何躲避，星星的光芒会暴露它的位置。看见小黑。它又变回大老虎，朝小黑大吼大叫，小黑没有理会它，一步一步的靠近，心情越来越兴奋，他极其享受这种感觉。大虎却越来越害怕了，连连后退，最后它离地飞向夜空。

    小黑立刻跃起，伸出右手大喊一声“法圈之内，原型毕露，出圈。”一个黑色圆圈从手腕飞出，越靠近大虎越大。直到把大老虎吸入圏内，然后又立刻变小，变成普通家用挂钟般大小。被困在圈内的大虎还在不停挣扎、变大、嘶吼。但只能在圈内乱撞，法圈却文丝不动的悬在空中。

    “还不老实，”小黑一步一步朝法圈走去。左右手同时伸直，手腕弯曲朝外。冲梦妖大吼一声“分时宝剑，除妖斩魔。出鞘。”左右手臂内侧的箭头纹身应声升起，弹出。小黑五指用力一伸一曲，一左一右两把利刃已经被小黑握在手上，然后，竖起圆形对圆形在他胸前重合，两把利刃变一支整体：两头尖中间是一个圆。

    “去……”小黑双掌推出。

    “定……”左手背上一个数字拖着长长黄光飞向圆圈。

    “咣当！”一声。分时宝剑与数字同时击中法圈，停在空中不动。细细观看原来是一个圆形时钟：分时宝剑竖直贴在法圈中心位置，长剑指天，短剑指地。下方的是一颗闪烁着黄光的星星。

    刚才还活蹦乱跳地梦妖像被某种重物压扁；极像贴在玻璃上的剪纸窗花。四肢和尾巴“大”字形摊开，动弹不得。只有脑袋可以活动。

    小黑抬头说:“小龙把它拿下。”

    “是的，主人。”金龙把尾巴缠着小黑脖子，腾空伸展身体，张开大口把法圈吞下。

    “喂……喂……神经病呀，没叫你吃掉它，饿疯了吗你，把它吐出来。”小黑骂着月龙，双手用力刮它鳞片。月龙回头看了看小黑，脸上极为不情愿，紧闭嘴巴，没有想吐的意思。

    “吐出来，我有话问它。”小黑好声好气的劝说。月龙只是摆了摆头，身体游动飘升，扬扬龙头冲上夜空。

    “你想飞吗。可以，让你飞个够吧！”说完，小黑用手把缠在他脖子上的龙尾巴甩开。月龙马上从空中坠落。“砰！”一声摊在地上。它张开大口，法圈从它的嘴里滚了出来。它翻身仰躺在地上，凸起没有瞳孔的龙眼，空洞洞的望向夜空。

    小黑走前几步，右腿跨过龙头，低头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弯腰双手抓住触须高高的举起月龙说：“飞呀，快飞呀，你怎么不飞呀？”

    月龙扫动尾巴，可怜兮兮地低下头，伸出左爪子在小黑眼前晃了几下。

    “月龙，你是一条只有一根爪子的龙儿。残龙怎么可以飞天呢？”小黑摇头叹息的说，表情是失望的但语气更像是嘲笑对方。

    “主人，你何时把其它三只爪子给我嘛，龙是有四只爪子的嘛，有了完整的身体我就可以腾云飞天。”月龙伸长脖子望着夜空感叹的说。

    “金粉用完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小黑高声喊道。

    “你赶紧去找呀。”月龙说。

    “这玩意很难找，你以为去菜市场买大白菜吗，”小黑生气的说，“金甲之术，佛宝显灵。你忘了吗。”

    这两句口决，是小黑有一天晚上，趴在妹妹床边睡得迷迷糊糊时候看到的，但当他完全清醒过来后，再次翻看，书又变成一片空白，这让他十分苦恼。幸好在一次与冯教授聊天中，知道了什么是佛宝——大雄宝殿的宝鼎。圆形的宝鼎通常有三足，象征着佛教的三宝：佛、法、僧。小黑了解后。在深夜里凭借灵活的身手，潜入市里有百年历史的寺院——宝林寺。偷偷刮了一些宝鼎的金粉，让纹身师混合染料，按照《周公梦传》的提示纹在身上。在一次入梦的时候，月龙就现身了。但后来宝林寺发现了这一情况，把宝鼎用铁管围了起来。小黑就越来越难下手，得到的金粉也越来越少。他试图去其它寺院盗取，但又不能在月龙身上显灵。小黑多次更换纹身师和金粉，还是毫无效果。

    “主人，你不觉得这口决不完整吗，还有我身体一旦离开你，就感觉轻飘飘的毫无灵气，如果遇上劲敌我恐怕帮不上忙。”月龙娇声的说。

    “我也觉得不完整，但确实只有这两句，后面是空白的。最奇怪的事。从其它寺里刮来的金粉不管用，勉强涂在你身上也不灵验。小龙这个你是最清楚的。”小黑抚摸着龙身真心真意的诉说。月龙是他唯一的朋友——真心的朋友。小黑与月龙可以是无所不谈，绝对不会骗它。虽然，冯教授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他对冯教授总有说不明白的顾虑，或者说是金钱吧。小黑对冯教授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也谈不上知己。他担心的是相依为命的妹妹。因为以他个人的能力跟本负担不起妹妹的长期医疗费，不要说在阳光医院，哪怕是镇上的小医院他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所以小黑对付冯教授的办法是——拖。能忽悠就忽悠过去，可以隐瞒尽量不多说。希望能拖到妹妹康复的那天。

    “主人，不如跟冯教授说实话吧，他博学多闻，会有办法的。我们弄得一知半解，猴年马月才能悟出书中全部口决。”月龙一是为自己完整的身体，二是为主人分忧。“主人！三年了。现实世界中你无法找到凶徒，那只能寄望于梦中寻找凶手，但我们现在加起来半桶水都不到，对付这些小妖，还可以吓唬吓唬它，但是妹妹的情况.......”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我也焦急。现在教授已经知道我常常不在医院，对我表示不满，今天他还说，要我多留在医院看书少点外出。更何况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呀。小龙！昨晚我再次去宝林寺，不过刮得太少了！纹一片鳞片都不够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是二者合一，你会有腾云飞天的时候。《周公梦传》那本破书到底有什么秘密。哎！真是烦死我啦！不过，听教授说忙完这个病人，他会去日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国。那时候我就能专心找伤害妹妹的凶徒。”小黑心中总是想为妹妹报仇。

    “主人，先找金粉吧，法力增强，妖魔可降。人心诡诈，如鬼如怪。你看了《周公梦传》那么久，这道理应该懂呀。”

    “不行！先找人。”

    “我们法力浅薄。一旦在梦中出了情况，谁去照顾妹妹。主人请三思。”月龙好言细语地劝说小黑。

    “我现在有灵，有力。无论白天或黑夜还怕谁？”小黑激动的说。

    他们你一句我一言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地上传来了有气无力的求饶声。“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声音是从地上的法圈传出来。法圈内的老虎已经变成了一只病怏怏的小猫。它怯生生的点头求饶。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小黑蹲下，金龙贴回到他身上，把龙头伸出紧紧靠着小黑的左脸，左爪子抱住小黑的腰部，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小黑用食指一下一下地弹打黑猫的嘴巴。

    “你刚才的威风哪去啦。”金龙也来凑热闹，伸出爪子在它脑袋上来回拉扯，把刚才与小黑吵架的怒气发泄在梦妖脑袋上。

    “不知......不知仙人驾到，多有冲撞，无心冒犯。仙人大量，放生小妖。”它喘着粗气叹息着说。说得很慢，像临终前的哀悼。

    “小妖。哼！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小黑盘坐地上，双手叉腰俯视着梦妖。月龙顽皮的伸出一根触须把梦妖的头抬起，它两个眼球又圆又大还往外凸起，光眼球就占了脸部大半面积。嘴巴半合露出小小的犬齿。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瞳孔小得像一只蝌蚪，在血红色的眼球里打转。

    “小妖不敬，小妖知错，小妖知错……”

    “小龙告诉他我是谁。”小黑朝月龙使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反手抱着后脑，身体后仰。月龙立刻作出反应配合小黑，它在小黑后背盘了一圈，尾巴斜着撑在地上。小黑现在像坐在靠背椅子上，随着龙尾巴的一伸一缩，摇动着身体。

    “猫儿听好了，我主人可是超越三界，月亮之主，太阳之子，星辰使者，噩梦屠夫，小黑仙家……是也！”月龙陈述完后，触须缠绑了梦妖的脖子，然后拉高，梦妖的脖子如橡皮筋似的扯长，一直扯碰到法圈，然后突然松开触须，脑袋回弹，掉落到两腿之间，一会儿后才慢吞吞的缩回原位。

    梦妖听后不断认错求饶。小黑瞄了一眼月龙心中暗暗偷笑。“真的是‘神’龙。”

    “刚才你称呼我家主人为仙人，是大大的不敬，仙家与仙人能一样吗，就好比正与副能一样吗。”月龙回看了小黑一眼。触须左右舞动。

    “不一样，不一样。小妖初生，不认上仙。仙家海量，饶我一回。日后为奴，随传随到，一定随传随到。”梦妖一边点头一边求饶。

    “晚了。”小黑严肃的说

    “对，晚了！仙家比仙人修行多出千年。这样的大不敬，该…该什么处理呀主人？”金龙附和着说，两条不安分的触须来到梦妖的脸颊上，左右扯开它的脑袋，拉成一条宽面条似的，上下颤抖几回，有拉面师傅的架势。然后松开，回弹挤压后变成一个正方形，梦妖甩了甩头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该灭，从始人、神、魔界消失了。永不超生。”小黑严词厉色地说。

    “饶我一回！饶我一回……”梦妖被他们折磨得胆颤心惊，死去活来。

    “不过。”小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朝月龙说：“不过，今天是玉帝宴请各路仙家，我们也要去赴宴。”

    “对！去玉帝家吃饭。”月龙一边附和着小黑，一边伸出触须把法圈立在地上。缠了几圈突然使劲一抽，法圈原地飞快旋转起来。

    “主人，玩回游戏啦。正面找金粉，反面让你找凶徒，好不好？”月龙有着儿童般的玩闹心，张开大口呵呵地笑着说。

    “可以呀，好玩。”小黑到底还是个大孩子，童心未泯，跟月龙玩闹起来。

    “咛......咛......咛噹。”法圈像一块硬币似的在地上旋转，一阵震动后停止了，倒在地上。

    “正面！主人，是正面。”月龙朝着小黑喜出望外地喊道。

    “不可能，再来一次。”小黑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性格很是要强。“三局两胜。”小黑喊了一声，又把法圈立住，右手往左一刮，法圈再次转起来。

    “咛......噹。”法圈倒下，是反面。小黑高兴了，往手里吐了一小口唾液，搓搓双手，又扶起法圈使劲一甩。

    月龙懒洋洋地把身体在小黑脖子上绕了一圈，龙头好像吊坠般挂在胸前，左右左右的晃动。触须一下子失去了活力笔直垂下。法圈还未停下来。月龙无精打采的说道“反——面。”法圈倒下真的是反面。

    “小龙，你服不服。”

    “服……”月龙拉长声音说，“我能不服吗！法圈是你的，分时宝剑也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唉……”它长长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好像比梦妖更绝望。

    “你知道就好，喂！病猫。”小黑冲梦妖吼叫。梦妖被他们一顿折腾，早就生不如死。垂挂着头生硬地说“饶命……饶命……”

    “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梦妖听到这话马上来了精神。

    “谢谢仙人，不，仙家，谢谢仙家。”梦妖可怜巴巴的望着小黑。

    “修行多久，何时入梦？”小黑睡在地上，把龙身当成了枕头，翘起二郎腿，双手玩弄着龙爪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回复仙家，三百之妖。始于清代，入梦二月有余。”梦妖毕恭毕敬的回答。

    “什么。”小黑心中有些惊讶，短短两个月就有这般法力。“我早就知道，看你敢不敢撒谎而已。算你老实，就饶你一回，不过你要帮我找个人。l”

    “愿意效劳，听尊差遣。”

    “看好了。”小黑对金龙点点头。

    “遵命！主人。”金龙把身体滑到小黑胸前，小黑在龙身的鳞片里，找了一会，抽出四片，组合成一块梅花状，花内纹路描出了一幅图案——一个男人的右脸。

    “听好了，此人触犯天条，找到了功德无量。在李开山的脑袋里找找，找到了马上放你走。”

    “谢谢仙家，小妖遵命。”

    黑猫双眼开始变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凸。两颗眼睛像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慢慢的两滴汇成一颗眼睛，像一面凸透镜子。它还在继续变大，一直扩展到整个脑袋，最后填满了整个法圈，变成了一颗大大的凸眼睛，还留着几撮眼睫毛。瞳孔左右跑来跑去。

    “快找啊，还愣着干嘛！”小黑催促梦妖。

    “仙家息怒，宝剑在前，没法施法。”凸出的眼睛恐怖地盯着小黑说。

    “小龙。”

    “遵命，主人。”两条触须把分剑、时剑拔到“9”点的方位，重叠在一齐。

    梦妖的瞳孔终于停止的跑动，飘到眼睫毛的位置。眼帘眨了一下，出现了一张人脸。又眨一下又是一张新的面孔。小黑也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中对比。不过太难了，可以说是不可能。当年下着大暴雨，与他（其中一人）交手的人也是身手不凡。在小黑跌倒地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的侧面，仅仅瞬间的侧面。苏醒后的那段日子。小黑不顾自己伤势，到处多方打探，无数次进出公安局。结果没有一点进展，但是，妹妹的医药费，压得他喘不过气。最后上天怜悯这对无父无母兄妹。有一天小黑昏迷在阳光医院门前，得到了冯刚院长的帮助。小黑高烧了一个星期，虽然捡回了生命，但是当晚记忆他再怎么努力也记不起来，冯院长也解释了，‘大脑受到重击，会有失忆的情况，如果救治及时可能恢复，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如果治疗不及时那就更难了，很可能永久性失去这段记忆’小黑的嗅觉和味觉是永远治不好了。不过，相比妹妹的昏迷不醒自己的健康也不值得一提。小黑心中死死的记下那个侧面，仅仅瞬间的侧面，小黑记住了。

    当他学会了《周公梦传》里的口决，拥有潜入梦境的本领，那个侧面仿佛更清晰了。他就有意把唯一报仇雪恨的线索——侧脸。纹在身上，藏在月龙的鳞片之中。每每想起往事，心痛妹妹，痛恨凶手。胸中又燃起了怒火。

    “快……磨磨叽叽的，找死吗。”小黑突然向梦妖破口大骂，“再找不到我就灭了你。”

    听到后的梦妖，眼睛加快了速度。犹如现代的幻灯机器不停在换片。金龙也能感觉到了小黑的情绪，龙身泛红。龙头抚摸着主人的左脸颊，轻轻地劝说：“主人生气伤身，会找到你的仇人的。”影像停止，梦妖开口说话，“仙家勿怒，请看……”

    大大的眼睛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男子出现在昏暗的巷子里，从画面观察是一张左脸，黑色上衣，短发。

    小黑有点不耐烦，喊了一声“大”法圈立刻变大一倍。他还是看得不大清楚。

    “没有别的了吗？”

    “仙家，没有了，小妖不敢隐瞒。”

    小黑再认真的看了一会，记忆是右脸，这人是左脸。但确实有几分相似。小黑躺在地上想了想“谅它也不敢隐瞒，但只有这一点点线索怎样寻找，妈的。”

    “主人，你再看看。”金龙叨起法圈，送到小黑眼前。

    “看什么？”

    “圆顶上有一些文字。”小黑刚才想起伤心事，所以分了神没有注意到，他双手接过法圈，在眼睫毛下有一串小文字。他仔细地读上面的文字：环村大街三巷横一巷4号。是一个门牌号。小黑一下子转悲为喜，有地址就好办多了。

    “这是哪里，什么时候？”月龙张开嘴巴对着梦妖问。

    “回仙家，小妖不知道，小妖不知道......”梦妖被吓得连连摇头回答。

    “为什么，不知道？”月龙的口比刚才张得更大，把梦妖吓得半死。

    “小龙，它没有骗我们。梦妖只可以从人类的记忆里找画面，它们没有时间和地点概念，时间更是它们最为忌讳和害怕的，我们多次潜入梦境，你看到过显示时间的物件吗？除了我的分时宝剑。”

    “仙家明智，小妖无能，老妖方可。”梦妖一股劲的点头讨好小黑。

    “哦，你们还分等级吗，修行时间越长等级越高吗。”

    “欲强法深，无欲不进。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择男弃妇，养童去老。吸法之术，月盛宝地。”梦妖背起心法回复小黑。

    “闭嘴，主人时间不早了，不要忘了病人。”金龙从小黑手上叨过梦妖，头向外一扬，法圈飞往前方，贴在路灯杆上。“主人，快动手吧。”

    “小龙，让我再想想，它知道凶徒的信息啊。”小黑一时间犹豫不决。不想消灭梦妖，但是病人怎么办，冯教授那边怎么交差。但自己苦苦追查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才有了一点点线索。

    “别发呆了，救活了病人。还知道了地址，以我们的能力还担心找不到凶徒吗。”金龙催促道。“也是，”小黑立刻跃起。

    “你们欺我，不讲信用。妖众传听，禀报城主，灭虎妖者，身披金龙，噩梦屠夫。噩梦屠夫.....小黑。”梦妖朝夜空大叫，空中有黑云掠过，仿佛是回应着梦妖的话。

    “啪！” 小黑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分时宝剑自动归位，法圈随之震动。此时圆中的星星发出一束耀眼黄光。法圈立刻被点燃，从星星位置开始着火绕法圈走了一次。回到星星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数字——6，分时宝剑的短剑指向6，长剑指天。法圈变成了时钟。现在时间为6点。“噹—噹—噹—噹—噹—噹。”钟声响起，梦妖的身体随着钟声由黑转淡，钟声过后梦妖也消失不见。梦妖最害怕时间，它们什么都可以幻化出来，唯一时间是它们死穴。小黑在梦境可以随便“涂鸦”当然也包括时间了。6点前它们必须隐藏否则——灰飞烟灭。

    “收。”小黑喊了一声，伸出双臂。分时宝剑、法圈、数字同时回到他手臂上。

    梦妖消灭，周围的建筑物同时崩塌。只有小黑与月龙站在漆黑之中。

    “主人，病人去那里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是噩梦屠夫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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