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剑LW 返回目录
空灵走后几天,小黑约上海光一起把剩下的黄金偷偷卖掉。剩下的金子有58克,以一克580元卖了。光仔抱怨收金的老板太黑了,市场黄金价格已经超过600,也埋怨小黑太傻了,不会讨价还价。小黑只想把金子尽早脱手,总觉这次的金粉让他不自在,卖了会使他安心。小黑给了海光15000;叮嘱他这钱是给他还债的不能乱花。特别是阿奇的钱,要先还给他。他帮了很大的忙。海光想也不想冲口就答应。
“光仔,你到底在网上输了多少钱。” 小黑苦口婆心的劝导海光千万不能赌博。
“不多!哎呀不多,你怎么知道?” 海光一边数钱一边笑嘻嘻的回答。
“妈的,阿奇说得是真的吗,你染上赌瘾?还到处借钱,是吧。” 小黑生气的问。
“不多,太好了。很久没亲手数过现金。” 海光眯着眼睛蹲在角落里,翻动着手上的百元钞票。根本没有心思听小黑说教。小黑看他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心中无明火起,揪住海光的衣服拉到一旁。
“阿奇这人够朋友也说得对,网赌是个骗局。”
“我知道。” 海光推开小黑,“我不傻,反正我不玩了,这玩意坑得要死,既不公平也不公正。”
“你知道就好,说个数吧。不够我去找教授借。” 小黑现在真心当海光是朋友,想帮他一次。
“真的吗。” 海光想了想。说:“差不多三万!”
“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再碰网赌。” 小黑盯着海光问。海光注视着小黑的裤兜想了想,说:“可以——可以!” 小黑再数了一万块给海光,再次嘱咐他把债还了。海光接过钱的那一刻,高兴坏了,嘴里念经似的,“两万五……两万五……”。
他们来到英子房间,璐璐在病床旁边打毛衣。衣柜旁边放了三排药箱,璐璐说,全是英子的营养液,刚刚送来的。小黑点算了一下15箱,这个数量能用两个多月了。
“教授这次为什么买那么多?” 小黑皱眉嘀咕着。
“小黑哥,你管他,又不花你的钱,更何况这药年限是5年。”海光说。
“听保安说仓库还有,都快放不下。所以才放我们这里。”璐璐说。
小黑把剩下的七千多块打算全部给了璐璐,但她只要回借给你小黑的3000。剩下的钱任凭他俩怎样劝璐璐还是摇头说,“不行。” 最后,海光提议把“它”吃掉,小黑觉得也好反正这钱他不想留下。璐璐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她对于吃一顿大餐这个主意还是挻高兴的。在花钱这方面海光最有话语权了,他的安排是:晚上跟夜班的保安打个招呼,定时巡视英子。(没人照看英子,小黑那能放心)。他们先找一家要好的饭馆吃饭,然后去唱歌,如果时间不太晚的话再去吃夜宵。璐璐听完拍手称好,她主要喜欢唱歌。
今晚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海光,吃夜宵的时候把啤酒当水喝似的。不会喝酒的璐璐在这样氛围下也喝了两瓶啤酒。小黑也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海光已经倒下;璐璐也开始迷迷糊糊。小黑叫了网约车把他们都送回阳光医院,因为他不知璐璐的住址。
他右手把“瘫痪”的海光夹在腰间半扶半提着走。左边的璐璐双手抓住小黑的手臂垂头拖腿前行。好不容易把海光搬回宿舍,出来一看另一只“醉猫”已经躺在地上。小黑把她慢慢扶起,璐璐的脑袋一歪嘴唇在小黑脸上擦过,头埋入小黑怀里双手垂直。他打算把璐璐带回英子旁边的房间(谭院长住的房间)。小黑右手扶着她的后腰,把她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尴尬的走。小黑不敢使劲,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与少女近身接触,他害羞了。但他不使劲璐璐就滑下去,小黑只好左手抓紧她的左手臂,右手缠绕似抱着璐璐的腰。当来到了五楼走廊的时候,璐璐身体突然发软,身体后仰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小黑急忙弯腰双掌在后背捧住了她。璐璐仰面跪下,眼睛合上面对小黑,发出细细的喘气声。夜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洒在小黑脸上,小黑深深吸了一口气眨眨眼睛。虽然他嗅不到少女的体香;但能感觉到青春少女的体温。璐璐发红的脸蛋在月亮下十分迷人,脖子上洁白的皮肤;水润嘴唇,鼻孔发出“哼哼。”的气息让他陶醉。小黑这一刻还是清醒的,再次深呼吸。他双手撑着璐璐的胳肢窝一反身把她背上。她的手臂死死地箍住小黑脖子,柔软的胸部压得他喘不过气。
小黑终于把璐璐送进房间搬上床。但璐璐的双手像上了密码锁似的——分不开。小黑叹了口气,反手想掰开。这一动反而让璐璐抱得更紧。小黑的鼻尖已经接触到她的嘴唇,还听到她胡乱说着什么。小黑双手撑床头往上提,刚好看到她整张脸,一瞬间小黑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他偷偷地亲了一下璐璐的嘴唇。这一吻使他丧失了最后的理智,雄性荷尔蒙和占有欲爆发,他把原始的兽性发泄在璐璐身体上。
小黑醒来后发现璐璐不在床上,他紧张地来到妹妹的房子寻找,没有璐璐的身形。恐惧、后悔、失望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没有喝醉,昨晚的行为他清楚记得;他伤害了一个花季少女。接下来该如何,他毫无头绪,曾经有一丝念头插入脑袋 “她也喜欢我吧!” 问题是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打她电话吧他害怕;找朋友聊聊吧立刻感觉孤独。
下午。璐璐打开了英子的房门,小黑如临大敌般站了起来,他偷偷瞄了一眼璐璐,然后,把目光投向地板,心里数着横向有多少格地砖, “1,2,3,4,5,6,7,8,9。” 九格。小黑又从左到右再数了一次,“没错,九格。”璐璐一声不吭换了瓶新的营养液,检查电子设备;整理床铺。经过小黑身边打开窗户。风击中了小黑的后背令他发抖发冷。璐璐打开水龙头接水,加入半杯消毒水。拿起洗手间的球形棉质地拖,插入水桶 “哗啦啦!哗啦啦!”地上下洗刷,小黑的心脏,“咚咚咚,嘭嘭嘭。” 地在体内乱跑。一会儿后,她从房门口开始一格地砖接一格拖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璐璐好像停了下来,应该没活可干了。小黑感觉她在盯着自己,虽然他没看见,但能确定璐璐的眼睛正在燃烧。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进入小黑的视线,它走过三格地砖,小黑害怕地后退一格,运动鞋拐弯往房门走去,房门拉开,运动鞋跨过门口右拐消失了。“她去那?” 小黑犹豫了半刻还是决定跟上它。
白色运动鞋站在床边,有床单扯下来的声音。“她还帮我洗床单,那怎么好意思。” 小黑勇敢的靠近,怯生生的说 “我来洗吧。” 伸手想把床单拉过来,但不成功遇到阻力。床单闪电般被扯了回去,小黑再想努力一次。
“流氓!” 璐璐大喊一声。“啪。” 小黑脸上接了一巴掌。
“我是!” 小黑心中默念。床单被璐璐收了。
“禽兽!”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我也是!” 小黑心中承认,但嘴巴咬牙闭紧。
白色运动鞋大步跑走。只剩下小黑站在床边。他叹气摸了摸脸,有一点点的痛。 自从会记事以来小黑很少机会挨打(谭院长打屁股除外)。自懂事后,从未发生过被打不还手的情况(李叔除外)。但现在他没有动手的力气;更加没有抬起头的勇气。
一连好几天小黑静静坐在房间某个角落,具体是那个角落小黑到死也记不起来。他觉得无聊,觉得比输液杆还要无聊,输液杆起码有药瓶陪伴,但他什么都没有。璐璐静静地坐在一旁打毛衣,到了午餐时间,她会去饭堂打饭。小黑打算做点什么,他提前到饭堂为璐璐打饭,不是为了讨好她,只是单纯想为璐璐做点事。几天过去了,璐璐并没有接受小黑的好意,她吃自己打的饭。这天中午小黑照样来去饭堂为璐璐打饭。手机响了,是东莞的阿奇,他的语气既紧张又怀疑。
“小黑师傅,海光在医院吗!”
被阿奇一问,他才想起来了这几天真没有遇见海光。
“什么事?” 小黑反问。
“我这几天不断收到信息,说他欠了债,说什么输了十几万,我一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没有搭理他。但是今天收到了海光的身份证号码,觉得奇怪。所以才问你!” 阿奇的语速很快,饭堂杂声又多。小黑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丢下饭盒跑到外面接听。手机几下震响,阿奇把这几天收到的信息发给小黑,他随便看了一遍,马上打电话给海光,手机关机了。去宿舍找他,同事告诉小黑海光请假了。小黑知道海光一定出事。他马上给阿奇回电话。
“阿奇,找不到海光。你联系发信息的人或者把电话直接发给我。”
阿奇在上班太忙,把电话发给小黑。他联系到发信息的人,大概情况是: 海光去了澳门,把身上的三万块输光。然后在赌场跟放贷的人借了十七万,也输了。三天他输了二十万。人被扣押在酒店,没有受到伤害但必须三天内还清,不然,后果自负!最后发来一份有海光签字和手印的借据。
小黑后悔了。后悔不应该给钱海光;后悔不应一起去吃宵夜;也就不会与璐璐发生关系。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小黑心里明白。半小时后他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把海光的情况告诉了教授。
“小黑你有什么打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这个人不是海光而是你。十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就这样转给他们,会不会太草率了,我还是担心是诈骗,海光的人品我持保留的态度。”
“教授,你的意思是海光在骗我?” 小黑听得出来冯教授不愿意帮助海光。
“小黑请你冷静听我分析,好吗。他为什么有三万块的赌资。小黑你知道吗,海光来医院一年多,就开始的几个月守规矩,后来经常缠着财务借工资。这事财务肯定会通知我,对吧。真说不准他遇上困难,所以我同意了。也以为是偶然行为。后来他经常借钱,这样我很反感。但为什么他突然间有三万块,一定是不义之财。而且请假去了澳门?你不觉得奇怪吗。” 冯教授定眼看了小黑一阵子。
小黑当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钱卖了金子得来的。也只有他和海光知道,他们都不会说出去。小黑低头沉默。
“他一个人生活的话,工资应该够花了。为什么还要经常借钱,我认为只两个原因,不是吸毒就是赌博。现在他染上赌博借钱给他反尔害了他。海光今年22岁吧,应该属马。他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教授,他经常帮我照看妹妹,我欠他的人情。” 小黒低声说道。
“傻孩子,医院每个月有报酬给他,照顾英子是他的工作之一,而且,每次晚上临时加班,医院是给他两倍加班费的呀,我不亏待他吧?要说欠人情你也是欠我的不是他。明白吗!” 冯教授稍微提高了一点嗓音说道。
“明白!……我明白。教授我不会说话,对不住。” 小黑害怕的回答。
“你想帮朋友我能理解,朋友应该互相帮助也对,不过,具体怎样做才能有效解决问题,你有思考过吗。我们的目的应该让他戒掉赌博的恶习,而不是单单帮他还钱,真正让他醒悟从此以后不犯这样的错误,才是真正帮助他。”
小黑觉得冯教授分析得太对了,自己对海光不了解,糊里糊涂给了他两万五,真的是害了他。
“教授我听你的。” 小黑没有了主意,希望冯教授能有解决的办法。
“这家伙,我已经教育过他一次。老实了一段时间,想不到这个月又故态复明,工作散慢还旷工。”冯教授起身到吧台调咖啡。小黑听到后心里更不是滋味,海光是为了金鼎的事才旷工的,这事真的不怪他。
“海光一人留在澳门,放贷的人会怎样对待他?”小黑问。
“现在不存在打打杀杀啦。人身安全不需要担心,自由应该就没有了。他只能打黑工还债喽。哼——让他吃点苦头是好事,现在年青人都不爱惜自己,也不会珍惜时间。” 冯教授感慨的说。
小黑一时间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教授喝咖啡,心里内疚。海光虽然有不对,但自己也好不了那里去,仿佛所有不好的事都是他一手造成似的。不管他?小黑心里确实放不下。但一想到十七万这个“天文数字”,自己也束手无策。小黑不由自主地重重叹了口气。
冯教授看着小黑苦恼的样子,轻轻的拍一下他的肩膀。沉默了许久,冯教授也不再说什么。小黑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一个方案: “教授不管海光我真的做不到,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去一趟澳门,看看他的情况,如果发现他还是执迷不悟,就给他一点生活费,以后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了。他能诚心改过我就把他帶回来。钱算我借的可以吗。”
“你打算一个人去?”
“是的。”
“这样我也不放心呀,你还是个孩子。社会经验不足又单纯。你应该没有去过澳门吧……我应该陪你去的,可惜我这几天要回美国。”冯教授朝小黑笑了笑。
“没事,教授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呵呵!小黑你思维确实成熟了不少,有长进,我为你感到高兴。可以——就按你说的操作吧!钱明天转到你卡上,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你是第二次主动向我提出请求,第一次你为谭女士,这次你为朋友都是出于善良的本意。不过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啊,哈哈哈。”
“谢谢你教授。”
“没事,小黑今年多大了?25还是26?” 冯教授亲切询问小黑。
“我也不清楚,只有妈妈才记得。不过她经常说比我大‘三周’而已,我也搞不懂。”” 小黑低声回答。
“哦……让我算算。谭女士62岁,比你大'三周' 12年一周,三周36年。今年26周岁啦,你们生肖都是属龙,怪不得你们感情那么好,算起来我也刚好比妻子大了一周。” 冯教授靠近小黑搭着他肩膀,轻声细语的说,“回去休息吧,去澳门的证件我会搞定。钱能解决的事还算小事,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放松点,这次算公费旅游吧…… 不过你不要去赌啊,我可没有你那份善心,也没有钱把你赎回来啦!” 冯教授幽默地说道。
哈哈哈……
小黑躺在帆布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自责、后悔、无助,无法冷静下来。不禁想起了李叔和谭院长,他们可能没法解决小黑眼前的问题,但他们的真心实意会让小黑有安全感;起码让他不孤独。小黑现在才明白以前自己是多么幸福。
“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该多好。” 他狠狠的下决心,“从澳门回来后一定要全心全意为医院为教授工作,照顾好妹妹。其他事情不再多想。” 正想念动咒语,脑海却出现璐璐打毛衣的画面。他再次心烦意乱,站起来凝视着可怜的妹妹。突然,小黑害怕了他不想去澳门,他担心妹妹没人照顾。
“儿子,不害怕。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声音好像是从公鸡布偶传出来。小黑看着布偶哽咽的问,“爸爸!是你吗。”
“儿子……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爸爸,我知道了。”
三天后小黑一人一背包出发澳门,他来之前联系了放贷的人,他们答应来接小黑。但小黑并没有说还钱的事,他打算见到海光再决定怎样做。
到了澳门一男子开摩托车把小黑领到一栋小楼房,海光在三楼的一间房间里躺着。他看上去精神还好,见到小黑很是惊讶。
“小黑哥,你怎么来了?他们找到你?” 海光真的不知道小黑会来。
“你觉得阿奇有17万?你还要连累多少人?” 小黑不恼不火地说。当听到海光被扣押,还以为像黑帮电影里的情节,把他打个半死不活的,现在出乎了小黑的意料。
“他们没有动手吧?”
“没有……都什么年代。欠债还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海光显得很轻松的。小黑却恼火了,自己还替他担心。
“为什么他们不揍你一顿,我多么想他们能好好收拾你。” 小黑冷冷的说。海光低下头不敢接话。小黑扫了一遍房间:有几个吃剩的快餐盒和几瓶水、可乐。
“你日子过得不错呀,有吃有喝的。我和阿奇都替你担心,看来我不应该来。对吧光哥?阿奇也傻,焦什么急,他同学在这多快活。” 小黑讥讽了一顿海光。
“小黑哥,对不住。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不想会连累到你们。” 海光语带歉意的说,“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想赢点钱,我不贪心,把你给我的两万五赢回来,不想欠你的人情。”
“妈的,你答应不赌,我才把钱给你。败类!我小黑当你是朋友,你把我当傻瓜。” 小黑站起来握紧拳头。
“我怎么当你是傻瓜,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连累你,不会连累任何人。我也没有联系任何人,是他们(放贷)拿走我的手机发信息给阿奇。” 海光也站了起来激动诉说。“我没有网赌。不过听网友说,'头一回过澳门都会赢钱,一定会赢!' 我相信了……我希望把两万五翻一番,就马上刹车回来。没想到刹不住……翻了车,一小时不到就输光了。”
哈——哈哈…… 小黑被海光精彩的叙述逗乐了,禁不住放声大笑。海光感觉已经被小黑狠狠的“揍”了一顿,或者被揍更难受。
晚上海光把消了一半气的小黑带了出来,找了一家大排档吃饭。
“就这样出来,他们不怕我们跑了吗。” 小黑边喝啤酒边问。
“网络时代我能跑那里,把我的借据在网上公开,还有那家公司敢请我,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况且证件还在他们手里。” 海光大口喝下一杯啤酒,说“老老实实还钱啰。帮他们打工,这里有两个人跟我的情况一样,家人也不管了。”
“你怎么跟家人解释。” 小黑问。
“我已经对阿奇交代了,我妈找我就说来了这里打工,小黑哥你也帮我最后一次瞒着我家人吧。” 海光失落地喝着啤酒。
“在这你能干什么?”
“什么都要干,我明天就去酒店上班,服务员、清洁工、搬运工。直到把赌债还清为止,” 海光说完叹了口气,“小黑哥,帮帮忙吧,找我的人一定是我妈。”
“要说你自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吗,对不对。” 小黑下决心以后不管别人的事,管好自个就行了。
“我妈一直在农村,那都没去过。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的会被吓死,不要说十七万,几千块她都没有拥有过。”
“活该,你也不小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黑真的不想帮海光这个忙。
“你就不能可怜我……算可怜我妈妈不行吗,她没见过世面身体也不好。”
海光提到妈妈的话题,小黑的心又狠不起来了。
“怪不得教授说现在的年青人不懂珍惜,海光你已经很幸福啦,还有爸爸妈妈。你也知道我是孤儿……”
海光突然瞪大眼睛注视着小黑,“你见过有父亲无缘无故打女儿一顿吗,见过丈夫喝醉了酒把妻子打个半死不活吗,你见过天天不干活只会伸手跟孩子要钱的爹吗。如果你经历过……你宁愿当个孤儿。……你在孤儿院受过欺负吗,谭阿姨对你不好吗?。小黑哥幸福的人是你。”
小黑仰望星空细细想着海光的话,“除了亲生父母,我在启航确实什么都不缺。”
“这是你赌博的理由!”
“钱太重要了,对于我来说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拿份死工资什么时候能出头,什么时候可以把老妈接过来,远离那个畜牲,他除了生我还付出过什么。想起他就恶心……呸。” 海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我只想挣快钱,除了赌我想不到有什么更好办法。”
“你走火入魔了,看看你现在……” 小黑刚刚对海光产生的一点同情心又消失了。
“我现在是倒霉、运气不好,总有时来运转的机会!我年轻,年轻就是本钱。” 海光觉得赌博没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运气差。
小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也说不过海光。还感觉海光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不见了几天好像成熟许多。他们安静了下来,小黑把一块一块“没味道”的肉往嘴里塞,海光一杯一杯啤酒灌入肚子里,他们各有各的烦恼。吃完饭小黑从海光手上夺过帐单付钱,他们沿着马路散步,来到一家“永发皇宫”的酒店门前,海光停下脚步,说“我就在里面输光口袋里的钱,明天开始我到这打工还钱,一年?两年?三年?”
“你想不想跟我回去,我可以与教授商量……。” 小黑试探性问。
“不用……” 海光又摇头又摆手的打断小黑的话。“这样回去更让人瞧不起。”
“谁瞧不起你啦?”
“没钱!谁都瞧不起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跟你回去也得还钱,还多欠你们一个人情。不如在这打工是死是活是个人的事。”
“你老妈呢?”小黑站在海光背后说。
“哎呀,能帮你就帮,不帮就算了。我妈知道肯定被活活气死,我是杀人凶手,你小黑就是帮凶。”
海光突然来脾气,想到妈妈他既担心又后悔,看小黑“见死不救”,不想帮忙。他也学起了小黑 “从犯”这一招,要强迫他答应。小黑苦笑不搭话,知道嘴上工夫不及海光。
一辆黑大奔朝他们迎面驶来,停在酒店门口。一群男女像短跑运动员似的涌现:男的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脸上的笑容像被热油炸开似的,美女们花枝招展,笑容比正午阳光还要耀眼,扭曲程度让人一见难忘。其中一人抢到了开车门的机会,然后站好虾腰点头,齐声高歌似的喊叫,“蓝总,晚上好。” 美女更像中了头奖似的兴奋叫了一声,“天哥……”
车内一中年男人是蓝承天,他摸了摸左腿慢吞吞的下车。一美女冲进人群挽着蓝承天的手臂扶着他问:“天哥,你腿受伤了吗。”
“没事,尿酸高。”
这一群人马上变脸,堆出亲切的慰问表情。前呼后拥地把他送入眼花缭乱的大堂,黑大奔开走,随后是一辆接一辆的高档汽车开进来,停顿,离开。驶进来,停顿,驶出富丽堂皇的大门消失在黑夜中……。
小黑捅了捅看傻眼的海光说:“不要看了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小黑哥你什么时候走?” 海光埋头边走边问。
“住两天吧。教授回了美国,我要赶回去。” 他也想多留几天,回去他怕见到璐璐。拍拍海光的头,说:“如果你妈妈问,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说的。”
“谢谢,只有你没有瞧不起我,能当我是朋友。” 海光吸吸鼻子说。
“还有阿奇,还有很多朋友、同事关心你的。”
晚上,海光把床让给了小黑睡,他在地上垫了一张毛毯就地而睡。小黑睡得不太沉,隐约听到海光说梦话,“大,大,大。噢……1、1、3,小,完了……完了……妈妈等我挣了大钱就回家。”
次日,海光早早上班去了。小黑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白天的澳门比晚上更安静。这次是小黑头一回出远门,他很想以一个旅行者的心态到处玩玩,但听到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他又失落了,感觉自己是动物园里一只受了伤的野生老虎。
今晚海光凌晨一点多才回来,随便洗个澡就睡了过去。
早上海光正要出门,小黑在床上问他,累吗,海光大大咧咧的回答,“没事,不累。”
“我后天回去了。” 小黑说。
“好的,我送你。” 海光站在房间门口背对小黑说。
“嗯……不用了。”
晚上海光提前半小时下班,还带了半打罐装啤酒回来,说为小黑送行。小黑只喝了一罐,其他的海光喝了。他们坐在床上没有说什么,因为该说的都说过了。小黑叮嘱他注意身体就睡觉了。海光躺回地上也很快进入梦乡,应该是上班太累了!发出长长的鼾声。小黑拿起手机取消了闹钟脱去衣服,闭上眼睛再听一会,四周还算安静。
“摩柯般若波罗蜜多……” 小黑听着海光的鼾声,连续且急速念动咒语。他太渴望睡觉了;梦里有月龙、火犬。他希望立刻进入梦乡,抛开烦恼美美的睡一觉。但事与愿违,他已经拥有自由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鼾声如汽车的导航把小黑带领到了海光的梦里。
小黑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大巴车上,身旁的人正是海光。前后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座无虚席都是精神奕奕满脸红光的男女;男生人数较多一些。他们非常兴奋地谈论着事情。大巴车停下,他们争先恐后地冲下车,在酒店门前自觉排队。海光回头奇怪地望着小黑问;“下车呀,小黑哥。就剩我们俩了。” 说完,使劲拉小黑下车排队。
小黑站在队伍最后一名,前面是海光。扬头一看,“永发皇宫” 小黑心中咯噔一下口中嘀咕,“这是前天晚上的赌场门口呀!这家伙带我去赌钱?” 小黑生气的转身离开也懒得搭理海光。边走边说:“教授严令不能赌博。”
“主人,这里不是赌场是梦场。由48个人组成的共同大梦。” 月龙叫住小黑。
“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这里有48个人的梦,一只可以同时控制48个人的梦妖。” 月龙伸出触须把棒球帽拉高,龙爪扶着肩膀让小黑转过身。“主人,你看这队伍有47个人。”
“别人的事我管不了。” 小黑压压帽子继续走开。
“你的朋友也不管了吗。” 月龙低声问。
“自作孽不可活!”
“小黑哥你去哪?” 海光在身后呼唤小黑。
“主人,加上你正好48个人。” 触须缠绕着小黑脖子,龙头游到下巴,“什么情况?梦妖邀请噩梦屠夫参加赌局,嘻嘻…… 过瘾,想想都可笑,不是吗?”
小黑听完月龙的话,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说:“对呀!为什么能进入海光的梦里?我念咒一心想冷静下来好好去睡觉,月龙我没有想过要进入谁的梦。”
“主人,我还是那句话,梦妖躲你都来不及怎会主动送上门,除非……”
“除非什么?” 小黑不耐烦的问,“想到什么就说!”
“它自信比我们强大,人的欲望是梦妖灵力的来源,一晚控制47号人的梦境,能看得出来它确实很强大。会不会是梦妖常常提到的城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也逃避不了,对吧。主人真的想不管不问的离开,它们也拦不住我们。去留月龙全听主人的吩咐!”
“哼……月龙听你的语气,是害怕了吗。” 小黑问。
“主人,遇上我们的梦妖都灰飞烟灭了,能有本事找到你的,它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货色。我还记得你说过走丢了一只,它会不会就是梦妖说的城主?”
“走丢的……只有黄氏宗祠的那一只狼妖!妈的,害死我爸爸的畜牲。” 小黑咬牙切齿的说,“管他什么主?月龙你也说对,既然敢找上门,这一战是不可避免。我不去,它还以为我害怕了。你已经成为真龙还有火犬,还担心灭不了它?” 小黑心里想好了,如果是跑丢的狼妖正好可以为爸爸报仇,如果不是,权当再帮海光最后一次。
“小黑哥!” 海光异常亢奋的跑过来,“小黑哥,今天我们可以进贵宾厅,你知道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陪我一块去吧,我担心自己刹不住,等一下,我赢回本钱,你就拉我走好吗,这……这回一定听你的,小黑哥再帮我一次!”
小黑点点头,海光看见小黑答应了高兴得跳起来转身冲回队伍。
“主人,看你朋友开心的劲头,像去捡钱不是赌钱,稳赢的吗。不如我们也……赢了我要一个铃铛。”
“输了!卖掉狗狗?” 小黑冷笑着问。
“这个主意太好了。主人!”
“那么你到底想我赢还是输?”
“这……这个吗……让我考虑一下!”
小黑回到海光身旁,他看见小黑立刻发誓:赢了以后不赌了,赢回十七万永远不赌钱。
大堂出来一男一女,领着队伍来到一排闸门,每个闸口前用红色的警戒线划分开,每条入口处站一名工作人员,手上捧着一本红色的笔记本。进场的人都必须要在笔记本上填写身份证号码、姓名。海光填好工作人员核对无问题后,递上一本带挂绳的厚本子;有手掌般大小。轮到最后一个小黑,他写好丢下笔进入闸门,正想与海光一起走,一名男子拉住小黑的手臂,小黑不情愿地回头,眼睛射出绿光胸口金光一闪。男子惊慌松手退后几步。顿了顿,他还是满脸帶笑的递上笔记本,说:先生请填写姓名,把筹码本挂在胸前。
“李向东” 小黑把“爸爸”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然后与海光俩人进入电梯。上升速度很快如坐上了高铁。“叮” 电梯门在18层打开。海光首先踏出电梯,破旧的板鞋陷入亮丽松软的红地毯中;地毯笔直延伸到远方。
他们过了走廊,到达了一个圆形大堂,中间是齐腰高的银质正方形围墙,围墙内有一座三米多高的翠绿色假山。海光眀显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靠近围墙伸手摸了摸,墙身立刻发出银光,同时假山发出“咕噜咕噜” 的声音,山顶涌出来一串一串圆形的金币。“咕噜咕噜……” 声音越来越大,金币像喷泉般涌洒出来,形成了一股金色“水帘”。然后,“哗啦啦……哗啦啦……”的落在围墙下,流入假山下的一条沟里。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首动听的歌曲。海光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去接,瞬间双手堆满了金币,金光把他的眼睛撑大瞳孔也变成了金币。小黑走前两步左手拍拍海光的肩膀,右手扶围墙希望他能冷静一点。
关键时候又来了一种声音。
“晚上好!俩位老板。” 一位穿粉色套装的女工作人员,笑眯眯对他说,“老板想去哪间贵宾厅玩?”
海光捧着金币舍不得离开,转头看了一眼她又马上把视线放在金币上,“是真的吗。”
“老板!是9999纯金,一个金币重20克。” 她保持微笑,腰略略弯了一下。
“一克600块,十克6000,二十克,一万二。十个金币十二万。这里有多少个金币?” 海光望着手上的金币自言自语。
“老板你想多少,它就可以喷出多少。我们不设上限。”
“什么……意思?” 海光问。
“我们这层楼的贵宾厅以金币结算,客人赢了多少直接从这个金池中取走。” 女子指了指海光胸前的厚本子,说:“老板请你翻开筹码本。”
海光有点不情意的收回颤抖的双手,随便翻开一页,出现了一个白底黑色的数字,34。
“老板,筹码页上的34,代表34个金币。每页的数字都不一样。每次下注以页为单位,赢了——按照页面上的数字赔你相同数目的金币。输了——页面归赢家。 另外,如果老板们暂时不想赌了,要退出贵宾厅。还可以来金池服务区作一次结算。比方说:筹码本里的数字全加来为500,这个数字赌场称为——盈利基数。结算的时候你赢了600个金币视为盈利总数,为此我们附加一项幸运奖金——盈利总数减去盈利基数,多出来的数字换成金币送给老板们。换言之,老板们还可以在金池多拿走100个金币。今晚老板的总盈利变成700个金币。如果不想拿金币,我方以今天的黄金价格兑现成世界上任何一种货币。所以老板你在赌场里赢得越多,结算的时候就有机会拿走更多的金币。不过每人每天只有一次机会!”
“有这样的好事,小黑我们去吧!” 海光拉着小黑就想走。
“老板,左边是翡翠厅。右边是钻石厅!”
“我们去……哪家。” 海光转身问小黑,小黑抬头望去,左右大门是一样的装饰,只是门边上的竖匾称呼不同。这时从钻石厅慢吞吞的出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戴帽有披头散发的。从着装看应该是年青人,不过他们都染了一头白发。小黑看着正奇怪。左边传来脚步声,他循声看去。原来是蓝承天,他一拐一拐地走,旁边有两名美丽的女人搀扶着,后面是几名保标似的的大汉。他也看到门外的这群人,朝他们“哼……”了几声进入了翡翠厅。
“小黑哥!”
小黑扬扬眉毛说:“翡翠厅。”
“希望老板多赢......”伴随女子毕恭毕敬的声音,小黑与海光进入赌厅。
海光转了一圈,期间一直握紧小黑的左手。每张赌桌都有人在玩,小黑根本不懂只能是随海光拉着走。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不能玩,21点,不能玩.......上次就输在21点上。不能碰,要找一个风险低的,还上赌债就回家......还上赌债就回家......”
最后海光来到一张较多人的桌子前停下。左边方格内一个白色大字“小”右边方格内一个白色大字“大”。海光看着绿色的桌面说:“这个可以不是大就小。机会是50%,这个可以……这个可以啊小黑。”
小黑也看到右上方的显示器,“大,大,小,小,小,小,大,小,大,小,大,大……”
“小黑哥我们押大吧——好吗。”海光咽了一下口水问。小黑的嘴角略微上扬但没有说话。海光还在犹豫的时候,荷官叫了一声,“小。”然后,熟练的把在“大”字方格内的几页有数字的纸张收走;马上推出五摞金币(一摞十个)到左方的“小”字方格内,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用左手背擦擦脸,伸出右手先把金币拉回胸前,然后再把一页印有50数字的纸张取走。眼光呆滞地看看金币又看看显示屏,应该是在考虑下一轮押什么。
“请下注。”荷官说。众人纷纷撕下筹码纸,这次中年女人押了“大”,其他人也押了“大”
“小……”荷官说完,众人一脸失望。海光松开了握住小黑的手,捧起筹码本翻开第一页,看了一眼数字是24,“是24个金币。”他再次看显示屏,已经开了三次“小”。海光瞪大眼睛自言自语的说:“这回应该开大了,不……前面开了四次小,很可能再来一次小,对,应该押小。”嘴巴还没停止,双手动起来把24数字的页面撕下。
“光仔,你想清楚了吗?”小黑本意是问海光真的要赌吗。
“想明白了!”海光却以为小黑问他押“大”押“小”的问题。“放心,我弄明白了。”他押了“小”
小黑看着海光失望的摇了摇头……
“小。” 荷官朝海光笑了笑然后把24个金币推给他。海光双手把金币扫回身边,一个一个仔细地观看然后整齐的叠好,“小黑哥你看,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24个金币,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小黑很平静的说。
“走……现在走?”海光皱紧眉头问。
“你答应了我,赢回17万就回去。现在24个金币足够还债,还多出很多了。”
海光低头死死盯着金币沉默了……
这时中年女人撕下四页纸张大叫一声“小”,众人听到后都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声。海光马上抬头看显示屏,心里想:“不可能开小了,这一次应该是开大了。”
“大。”荷官高喊一声。所有再次惊叫,因为他们都押了“小”。
“哎呀……晚了,我心里确实是想押大的呀!”海光白了一眼小黑,似乎在骂小黑耽误了他下注。小黑失望透了,他干脆退后几步不管了。想看看最后梦妖会如何收拾这群赌鬼。
“请下注……”新一轮又要开始了。中年女人把胸前的筹码本扯了下来,扔进“小”的那边,双手握拳捶打桌子,口中喊道:“小,小,小……一定开小。” 而海光显得冷静许多还脸带微笑,他押的是“大”。
“大!” 荷官高喊。
小黑这时也奇怪了,“这家伙怎么知道是开大。”
海光得意地回头朝小黑冷笑。心想:“哼……小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人运气太差了,我跟她对着干,稳赢。”他回过头眼下又多了24个金币。提眼看中年女人,她正好背过身要离开,但从侧面看她仿佛一刹那间老了十年,耷拉着头慢慢走向出口。
“我的运气终于到了,终于到了……也该到我发财了。”海光的自信心满满的,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对小黑许下的誓言——赢了以后不赌了,赢回十七万永远不赌钱。
他的运气也确实太好了,押什么开什么。其他人纷纷低头离开,只他眼前的金币越来越多也摞得越来越高。小黑在这一个角落地上坐下,压压棒球帽子扫视着赌厅。他发现人少了许多海光这一桌就只有他和一堆一堆的金币。
蓝承天右手搭着一个女子肩膀,左边一个女子搀扶着他来到赌桌的“大”字旁边坐下,他深吸一口雪茄朝海光吐出一个大烟圈,说:“兄弟赢了不少啊,”然后仰躺在椅子里看了一会,“王八蛋,人都死光了吗。” 海光没有理会蓝承天,或者根本听不见。现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显示屏上。他押的还那页24数字的纸张但是一直在赢。
蓝承天喝了一口红酒,骂骂咧咧的说:“兄弟,你会不会赌钱想不想赢钱?”这句刺激到了海光。他看一眼这个暴发户款的男人,可能赢了很多金币让他有了底气,他指着金币说“你没长眼睛吗,这是什么。”
“哼……小打小闹,我赌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里,你这刚从乡下出来穷鬼,赢了几块钱就当自个是富翁,哈……” 蓝承天又吹出一个烟圈,对荷官说:“小妞告诉这小孩我是谁。”
“蓝总是我们这里的VIP会员,不需要任何担保随时可以兑换一亿美金的筹码。”荷官说完对着蓝承天鞠躬,“蓝总晚上好!”
蓝承天摆了摆手,对海光说:“是男人就跟我对赌。”
“你想怎样赌。”海光不甘示弱的说。
“爽快,算你是个男人。这里也找不到人陪我玩,今晚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我外围给你三倍,平时我最多给两倍,怎样?”
海光听过赌外围这一说法,但从来没有玩过,不清楚具体如何操作。他把目光投向荷官,美女荷官心领神会小跑来海光身旁解释:“老板骰宝的赌法不变,你该押什么就押什么。如果赢了蓝总再赔你三倍数的金币,比方说你押24这张页面,赢了。24个金币外加蓝总赔你的72个金币,你一共赢96个金币。”
“哦……我输了怎么办?”海光紧张的问。
“页面归蓝总,是永远归他了。你不可以用金币赎回页面。”
海光似懂非懂的说:“赢回来的是金币,输了只给他一张纸吗。”
“老板,这个属于你个人问题,我们无法干预。”荷官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王八蛋,你有没有这份胆量呀。不敢就滚回家种田。哈……”蓝承天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来吧,待会不要哭着说无钱赔给我,王八蛋。”海光用力一捶桌子愤怒的盯着蓝承天,24数字的页面被海光无意间甩落了脚边。
“有种,过瘾……哈哈哈……小妞开始”
荷官摊了摊手说:“请老板下注”
海光心里琢磨着:“ 我赢的是金币,输的是页面。现在的情况是一赔四,我赢面很大,不……我可以稳赢的。”他急冲冲地从筹码本里撕下两页,30、31分别押上“小”和“大”。
“大”荷官高喊一声,然后把30页面收走递给蓝承天,再赔给海光31个金币,蓝承天挥了挥手,一女子把93个金币送到海光桌上。
“哈……小哥你真聪明,124减去30你还赢94个,高……确实是高。”蓝承天大笑,比海光还要兴奋。
“是你白痴而已,不要后悔啊。”海光得意洋洋的叠着金币说。“我这样下注可以吗。”
“老板,绝对可以。”荷官诡异地笑着。
海光利用这个方法赢了很多金币,已经占据了1/4的桌子,最后荷官推来一辆购物车才能把金币装下。不过这方法的唯一缺点是,每次会损失一张页面。但海光看着一车的金币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最后他只剩下一张24数字的页面,不过他早就无所谓了,因为现在他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老板请下注。”
海光把最后一页24押了“大”
“小……”荷官把最后一张页面取走,送到蓝承天面前。他摸了摸桌上的完整的筹码本,阴阳怪气的问海光,“聪明的小哥你最后一张输给我啦。”
“你这傻帽,”海光大笑,抚摸着身边的金币说“赌博是为了赢钱,这些废纸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对……还是你会赌,现在你还敢再来吗。看你这种人应该没有赢过这么多钱,要不回家养老吧。”此时的蓝承天丢掉雪茄也不喝酒了,站起来问海光。海光最受不了别人瞧不起他,他也站起来把一车金币推到蓝承天身边,望着荷官问,“我赌金币可以?”
“这个要得到蓝总的同意,他是这里最高级别的会员。” 美女荷官没有正视海光而是朝蓝承天点头哈腰的说。
“你敢押我就能接,今晚我大——发—— 慈悲,算作扶贫。”蓝承天毫不惧色的回答。
“老板,听好了虽然蓝总同意赌金币,但你只有一次下注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把握好呀。” 荷官笑嘻嘻的解释,赢昏头的海光根本听不进去,也没仔细想。
“好……我的一半金币押小,一半金币押大。”海光冲荷官说。“结果你还得赔我三倍金币,傻瓜。”他回头对蓝承天大叫。
“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赌金币的人,也是我第一个瞧得起的人,我接……”
“别废话,开始。” 海光满脸通红的吼叫。
三颗骰子在骰盅内跳动,海光却非常镇定因为他认为自己是赢定了,小黑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光仔,你还要赌下去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全场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赢,不奇怪吗。”
“小黑哥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今晚的运气是属于我的,人不会每天都能走运,有运气的时候就要牢牢的抓住它,我不想后悔,不想挨穷,不想再给别人瞧不起,你到底明不明白。”海光背对小黑面对荷官司说。
“开……围骰六,庄家通杀。”荷官拉长嗓音说。
话音刚落,几名男子把海光的一车金币推走。蓝承天立马疯狂大笑。
“怎会这样……不会的,怎会这样……不会的……”海光看着拉走的金币大哭大叫,转身正要去抢购物车。小黑一把抓住他的后背按在赌桌上,但他伸出不死心的双手在桌面上乱抓乱扫。
“哦……聪明的小哥,你现在既没有金币也没有筹码本了。哈哈哈哈……你命中注定是一只穷光蛋。”蓝承天得意的燃烧24数字的页面,送到眼前点燃了雪茄,对着小黑和海光吹了一口黑烟。海光瞬间失去力量瘫倒在地,晕了过去。小黑扶着海光靠上桌腿,叫了几声,“光仔,光仔。”海光失去血色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头发一下子变成灰白,样子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这时候小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翻开自己筹码本的第一页——28。小黑明白了一切,这数字不是代表金币的数量,而是自己的年龄。他今年满26周岁,中国人算的是虚岁是27,第一页的28就是明年岁数。要的是赌客的未来时间,“怪不得要订记身份证号码,怪不得能用数字换金币,原来我们一直拿生命跟它们赌,而这是梦妖的地盘光仔怎会不输,门口的那群白发者就是输光时间变成了老人。”小黑再次翻页,29,30,31。他再次确认了梦妖的把戏“妈的,利用虚幻的金币窃取无价的时间,好狠毒啊。”
“你好狠毒啊!” 小黑站起来面对蓝承天说。
“愿赌服输,要怪就怪你朋友贪得无厌,他绝对可以选择离开,我也没有拦住他。” 蓝承天坐下喝光酒杯的酒,摸了摸左腿说,“你不服吗。”
“哼……” 小黑扯掉胸前筹码本,问:“敢跟我赌吗,王八蛋。”
“我现在是赢家,有数不清的金币,花不完的时间。我为什么跟你赌,我不赌了永远是赢家,你们永远是穷光蛋!走了再见……” 蓝承天起身抱着两个美女离开赌桌。
“是吗,” 小黑把筹码本轻轻的放在围骰六的格子上,“王八蛋,我现在押围骰六,一直押在这不会改,永远不改。你只要赢一次就可以得到我以后的所有时间,你不想知我能活多少年吗,”
蓝承天听到后停了下来背对小黑。
“哦……对了,你还喜欢赌外围?那么我再押一条左腿,王八蛋听到吗,是左腿呀。” 小黑说完坐上桌边,伸直左腿搁在赌桌上,一边拍打着左小腿一边朗朗的说,“左腿……左腿……哈……喔喔哈……哈……他害怕了,哎呦!爸爸你看见了吗他害怕了!”
小黑疯狂的仰天大笑。笑声如暴风雨前的雷鸣,震耳欲聋整个赌厅如遭遇了地震。荷官首先害怕了,被吓得踉跄的连连后退。
“回来,真正的赌局现在开始。” 小黑冲美女荷官大喊,“美女难道你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上帝。” 小黑凶巴巴的盯着她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我让你永远离开。”
荷官惊慌地喘着粗气回到赌桌,愣愣的站着。
“我们准备好了,就差你喽!瘸子王八蛋?哈哈哈……” 小黑扬起眉毛冷笑着。
蓝承天推开左右两旁的女子,转身跑回来,双手撑着赌桌,大喊:“我从来没输过,一次也没有!”
“巧了,我也是!”小黑探出头说。“你输了,跪下叫 '爸爸,李向东爸爸' 你应该会说人话吧。”
“放屁,你太自大了。小妞开始。” 蓝承天双眼血红,踮起脚尖伸出脖子大叫。
骰子在盅里飞速旋转,发出“呼……呼”的响声,荷官抬起右手重重压在骰盅顶部,“开——围骰——围骰六!” 荷官声音发抖着说。
“赔多少?” 小黑盯着蓝承天问。
“老板,1赔150。” 荷官回答。
“继续,不要停直到我输了。”
显示屏出现第二次围骰六,很快出现第三次围骰六、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次。
金币一车接一车倒在地上,赌桌四周出现了堆成小山似金币。但小黑还在继续还在赢。
“怎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我掏光你的家底,” 小黑看着金币接着说,“瘸子王八蛋这些年你到底坑害了多少人,多少个家庭。噢对了,我还可以结算一次幸运奖金,你够赔我吗,瘸子不许赖账呀……知道你们这种人喜欢赖账。”
蓝承天望着堆积如山的金币,心里难受不由捂住胸口说:“我的金币呀,王八蛋赢了你也拿不走!”
“什么,想赖账?” 小黑转身问荷官,“喂!你们开始的时候承诺不设上限,对不对,现在我赢了多少个金币?会算吗。”
“多少个……多少个金币。” 她恐惧地看着蓝承天。
“赖账就赖账,你能把我怎么样。” 蓝承天瞪大通红的眼睛,脸上开始变得狰狞恐怖,头部扩大嘴巴拉长脖子伸出,手臂长粗把衣服也撑烂了。
“好吧!是时候跟你算算账。” 小黑跃上赌桌念动咒语,“摩柯般若波罗蜜多。分时宝剑出鞘。” 两把利刃握在手上,马上把右手的利刃往桌上一插,筹码本被钉在桌上。冲荷官喊“继续开,我要看看你们有多少金币。”
蓝承天消失了,原地多了一只巨大灰狼。“嗷呜嗷呜……你谁?”
“畜牲,爸爸让我来找你算账,李向东的儿子,小黑——噩梦屠夫小黑。” 小黑左手向灰狼一挥,宝剑闪电般飞向狼头,灰狼不闪不躲,头一歪嘴一张叼住了宝剑,往小黑甩去。紧接灰狼后腿发力,张开血盘大口扑向小黑。小黑跃起伸左脚去踩剑身,剑落下咒语响起,“真龙降生,罗汉归位。月龙你——出来。”
“隆隆轰……咔嚓咔嚓……” 一束雷电打在灰狼身上,但它毫不惧怕继续冲上桌子。小黑腾空跳下地面躲开,正好与它换了位置。月龙盘在小黑头顶朝灰狼喷出一团火。灰狼叼起荷官挡住了火势,荷官在烈火中痛苦哀嚎。火犬听见后想起了消失的狼兄弟,它全身发抖毛发直立,眼睛变成两团火球,仰头吼叫,“嗷呜……嗷呜……”
灰狼趁机扭头跳入金币堆,金币马上被炸开似的溅飞起来,然后落下形成一面金墙。赌厅里的金币水流似的涌向灰狼,墙身不断増厚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形的骰子。月龙再次喷出火焰,但奈何不了它。金骰子瞬间撞向小黑。他抬双手去撑,但作用不大。身体迅速后滑,已经接近门口。月龙马上贴回小黑身上,力量立刻增强百倍,月龙延伸触须把金骰子捆绑起来拉上半空。紧接喷出火焰包裹着它,小黑命令火犬撞散金币。火犬像炮弹似的撞击过去,当火犬一接触月龙的火焰力量就变得更大。它来来回回的几次撞击后,金币如雨点般洒落。火犬还是在空中乱窜。小黑如站在大雨当中。突然,几摞金币在小黑脚下闪了一圈,然后飞快的旋转往上叠加,一眨眼间,金币组合成一巨型弹簧,小黑月龙被金弹簧困在里面。小黑抬头仰望是无边无际的隧道,从外面看像一盘巨大的弹簧,冲破房顶,他们仿如掉入了深井之中。
“小狗!” 月龙大喊。
“汪汪……主人,我在外面。”火犬回答。
“撞开它。” 小黑说。
火犬听到命令后撞几下,没有作用。没有了月龙火焰的配合,火犬的力量明显不足。
“真主,没有主人的火焰我撞不散它。”
“妈的,该死的狼妖把我分开了,狗狗先把我朋友拖进桌底。” 小黑说。
“遵命,” 火犬立刻把海光拖到桌底。
“分时宝剑回来。” 小黑伸直双臂,但是只能听见,“噹,噹”两声。分时宝剑也穿不进来。
“主人,这狼妖有点能耐,”月龙抬头望着迂回曲折的隧道,“让我飞上去看看。”
“不行,你说得对,它有点本事。如果我们鲁莽分开可能更不利,让这畜牲更有机可乘。”
“但……但是小狗在外头,不是危险了吗主人。” 月龙担心的说。
“汪汪……汪汪……” 火犬在金币外围绕着圈边跑边可怜巴巴的吼叫。月龙也伸出触须向左右两侧击打,可惜没有丝毫变化,小黑生气的提左脚踢墙面,每一踢虽然都有金币洒落,但马上就会有金币填补缺口。一轮折腾后,他们暂时也没有了办法。此时赌厅传来笑声,“哈哈哈……噩梦屠夫小黑也不过如是,天使猴子你怕他我不怕,今天让你看看我怎样除掉这小孩,哼……枉你还称自己是梦妖至尊。” 随着笑声走出来一个两米多高的狼头人身怪兽:上身长满灰色又粗又尖的毛发,弯曲的獠牙、眼睛外凸、巨大的手臂、毛茸茸的爪子。下身是西裤皮鞋,腰间系一条由金币组成的腰带。
“不过要先把你这只叛徒吃掉,为我族人报仇。” 怪兽对火犬说。
火犬趴在地上低吼,身体慢慢朝灰狼爬去。
“狗狗逃吧,你有铃铛我以后会找到你的。快逃……” 小黑在里面命令火犬。
“不逃。我要为兄弟们报仇。” 火犬回头朝小黑的方向拜了拜,“真主,谢谢你的铃铛,感激你的信任。我不是诚心归顺,你灭我兄弟我忘不了……但各为其主也不怨你。我恨眼前的灰狼,它欺骗我们最后抛弃我们。兄弟们为它找到了月光最盛之地,建宗祠为你护法,让你吸收月亮之灵;让你吞吃人类欲望,一心盼望你带我们去欲望之都。遇上危险却骗兄弟们去对付噩梦屠夫,说什么去欲望之都请城主出手,却一去不复返。原来躲在这吸吃赌客们的金钱之欲,你太狠毒了,兄弟们死得太冤枉了。” 火犬一边靠近一边细数灰狼的恶行。
“废话!我是主你们是仆。这事理所当然。你投靠外敌还有脸说替兄弟报仇。我现在给你最后机会,回到我身边共同抵抗噩梦屠夫,怎样?” 灰狼把头抬得高高得说。
“呸……你以为我瞎了吗,刚才你怎样对荷官以后就会怎样对我。”
“火犬我跟你恩怨以后再算,先逃命吧……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小黑双手敲打金墙急冲冲的说。月龙也伸出四爪到处乱刮。
“谢谢你,噩梦屠夫小黑。” 火犬说完,飞向他的仇人。灰狼也不敢轻敌叉开双腿张大爪子去抓。火犬以闪电般的速度在灰狼身上闪动。它从灰狼腿间穿过,飞上后背,咬灰狼的右肩膀,灰狼的大爪马上往后拍打,火犬再闪到左肩又是一口撕咬。灰狼也猛转动身体,把火犬甩掉。火大一落地又飞往它,在灰身上转几圈然后冲上空中。灰狼身体立刻燃起熊熊烈火。灰狼哈哈大笑根本不当回事,双爪举起大喊一声,“来……来……哈哈哈……来呀……” 一排金币如潮水般泼在它身上,火被金币灭了。火犬立刻从空中旋转身体俯冲下来,嘴巴越张越大如一个大黑洞,从天而降,它想把灰狼吞下。灰狼抽出腰带往上一挥,金币腰带在火犬身上缠了几圈。灰狼手臂往下一甩,火犬重重地砸在地上。铃铛“叮……叮……” 地哭响着。小黑听见了心里一阵难过,抬起双手紧握拳头,现在他手上只有法圈。月龙疯狂朝隧道高处喷火,火焰一圈一圈往上冲。
“狗东西你不是喜欢撞吗,我现在就帮帮你。” 灰狼挥起金腰带,把火犬拉到半空转了几圈然后往小黑他们的金币墙上撞去,一次比一次力度大,灰狼不停的甩不断的狂笑。火犬彻底失去战斗力。
被困在金币里的小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回。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抬起右手射出一个法圈,“法圈之内,原型毕露,出圈。” 法圈飞上隧道被卡在拐弯处。“大,大……”小黑不停的喊叫。法圈虽然持续扩大,但还是被金币包裹着,小黑嘴角上扬望着月龙说:“天空够你盘旋了吧。”
月龙心领神会冲进法圈内,飞快旋转。随着月龙一声愤怒的咆哮,雷电在隧道外围猛击,困住小黑的金币堆终于崩塌。小黑跃出后第一时间朝灰狼射出一个法圈。灰狼似乎早有准备,它沷了一排金币把法圈包裹了起来,一个金球砸在地上刚好落在火犬旁边。“嗷嗷……”恼怒的月龙在空中绕着整个赌厅飞旋,咆哮如雷!地上的金币也被风带动着回转。灰狼想往出口处跳,但晚了,龙旋风已成它被抽入漩涡中。小黑跳下地面抱起海光拉回火犬,解开它身上的腰带丢入漩涡。小黑抚摸着它的脑袋说:“狗狗,欠你的我小黑今晚还给你。”
火犬抬头看着灭自己兄弟的人。他朝旋风飞出法圈,大喊:“法圈之内,原形毕露,出圈!” 旋风穿过法圈收下狼头人身的怪兽,它双爪还是死死地抓住仅有的两个金币在吼叫。小黑也不想跟它耗时间,“分时宝剑归位。” 分时剑应声贴入法圈中心。然后冲前去大喊,“你不是想走吗,我送你去坐电梯。”左腿飞起把法圈踢出去门外,法圈撞破电梯门丢在地上旋转。
小黑捧起金球轻轻的抛向出口,“小龙,烧。” 月龙朝金球喷出一团火。金球在燃烧。
“火犬,我们毕竟相识一场。你要为兄弟报仇就来吧!”
火犬看着燃烧的火球,顿了顿……突然撞上了它。带火的金币球立刻飞向电梯。“轰……轰……” 火焰熄灭金币塞满了整个电梯。“啪!” 小黑同时间打了响指,钟声响彻赌厅。电梯侧上绿色的“18”数字急速闪烁,六响过后电梯从18层楼坠落,没有听见灰狼的哀嚎;只有金币砸地的清脆声音。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火犬仰天叫了七次,回头看了看小黑、月龙。低头甩了甩,脱下铃铛叼在嘴上,放回小黑脚下,转身离开。
“狗狗,吞妖吐珠,月龙做到了,驱邪从善我也看到了,狗狗,去留你自行决定。” 小黑淡淡的说。
火犬慢慢的往出口处走。月龙趴在小黑头顶,伸出两根触须,把骰盅捡了过来,朝火犬叫,“喂……喂……小狗,你仇报了,主人欠你的也算还了。不过你欠我的呢,还了吗。不要忘记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是我吐你出来的。想走也行,赌一把,赢了你可以离开,输了永远留在主人身边。” 月龙开始摇动骰盅。
“押什么,大还是小。喂……小狗。” 月龙飞到空中等待着小狗回话。
“小。” 火犬终于开口说话。触须抽起盅盖扔到一边,“开—— 6、6、6,666。围骰6,你输了。”
“汪汪……汪汪……”火犬闪动尾巴向小黑飞奔而来。小黑捡起铃铛抛给它。火犬跃起,脖子一伸,铃铛重新戴上。“火犬愿听真主号令,愿为主人分忧。”
几经周折一番恶斗,小黑终于为李叔报了仇。火犬也真心回归。但小黑心中又升起莫名的担忧。
“到底城主、猴子是什么一回事,” 小黑看着空荡荡一片狼藉的赌厅发问。
“主人,管它干嘛,敢来就灭掉它。快点来玩骰子。” 月龙兴奋的与火犬摇骰盅。
“真主,猴子只是梦妖们的传说,至于城主?其实是灰狼想当什么城主。” 火犬说。
“灰狼刚刚不是给你灭了吗。主人 666,你是怎样摇出来的。” 月龙看着小黑原地呆立知道他没心思陪他玩,“小狗我俩赌几回。”
“你想赌什么?”
“只论大小,你输了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我赢呢?” 小狗白了月龙一眼。
“你让我干嘛就干嘛。” 月龙伸触须把盅盖盖好。
“开始吧。”
月龙摇了一会问,“押。”
“大,” 火犬兴奋的来回跳跃。
“开……1,2,4,小。哈哈哈。” 月龙高兴的在地上打滚。
“你赢了,想我干什么?”
“嗯……你马上学猫走路,一边走一边猫叫。”
“不行,猫狗一直以来是仇家,我不学猫叫,我不玩了。” 火犬凶了一眼月龙。
“妈的,主人这里还有一个耍赖皮的。” 月龙贴回小黑身上说。
“别——闹,时间不早了,我要带光仔回去,还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怎么样。” 小黑把海光拉出来看,海光的样子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不走,灰狼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梦中见主人。” 月龙的孩子气又来了。
“不会啦主人,以真主现在的法力与灵气,他随时可以入梦,只要他想,入任何人的梦也是小菜一碟。”
“为什么?” 小黑带着怀疑的语气问火犬。
“真主,法力不如你的灰狼也能做到,难道你不行吗。” 火犬来到小黑身旁说。
“说得也是,主人你不是说过吗,其实你不想入梦,念动咒语只想睡觉,但是你还是来了,哎!这个问题你要抽空好好研究,没事我们随时可以找你玩!太开心了。像以前入梦还要做一堆准备工夫,多麻烦。”
“能回到以前最好。我多么想不认识你们,只想跟妹妹过些简单的日子。” 小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慨起来。月龙能感受到小黑的情绪变化,它立刻缠绕着主人身体。
“主人,还记得妈妈的话吗,顺其自然。事情发生了我们无法挽回,只能积极面对。”
小黑点点头念动咒语离开梦境。
海光睡到下午还没醒过来,小黑开始担心。他用热水洗了一块毛巾,来到床边一边为海光擦脸一边呼唤他。大概半小时后,海光终于醒来。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扑向小黑大哭,小黑被他突然奇来举动吓到了。只好拍着他后背安抚,“没事……光仔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海光还是埋头大哭身体又发冷又是颤抖,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流水似的,小黑无办法只能让他一次哭个够。
“唉……唉……” 海光喘气终于缓过来。“小黑哥吓死啦!”
“没事,没事作噩梦了吗。” 小黑低头瞧着他问。
“噩梦?原来是作梦。唉……” 海光还在喘粗气,“原来是梦,也太逼真了。在梦中我俩一起去了贵宾厅赌金币,我赢了很多很多……,你劝我走我不听。后来输得清光。最恐怖是看见有一个男人把24号纸烧掉。我马上晕了,然后时间一年一年的从眼前飞过,就像按了几十倍速快进的电影,最后停止了。出现了一个画面,有个老头跪在坟墓前痛哭,'老妈,老妈' 的哭喊。我擦擦眼睛凑近一看,坟墓上的相片是我老妈,相片下面是……写什么,1972——2018。小黑哥就是今年,我妈妈今年死了,一定是她知道我去赌博,被气死了。” 海光说着说着又哭了。
“假的,假的作梦是假的,不要害怕。” 小黑继续拍打海光的后背。
“是我赌博害死我妈,真的是我害死我妈,我是畜牲,畜生都不如。我妈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就被我活活气死了。我不是人,比我老爸更坏。” 海光一边说一边抽自己的嘴巴,他明显被噩梦吓坏了。小黑抓紧他的手说:“往后不赌就好了吗。” 小黑拿了瓶矿泉水给他,海光一口气喝了半瓶,靠墙愣愣的坐着,小黑不断开解他,海光慢慢冷静下来。
“光仔,其实教授已经给了我十七万。如果你诚心戒赌,我可以帮你还债,然后一起回去。至于欠教授的钱我们一齐慢慢还,好吗。”
“一起还?”海光惊讶的问。
“对,我跟一起还!无论如何时间总在咱们手上,咬咬牙多找些兼职,估计两三年应该可以还清。现在你回头还可以,光仔,挣钱是重要,但有很多比挣钱更重要的事情。”
“小黑哥我知道错了,我想家了。”
海光回广州后没有食言,因为不好意思留在阳光医院,他白天在超市送货;晚上站在酒店门口接代驾活。省吃俭用每月按时把钱转给小黑,让他还给冯教授。
蓝承天就没有海光幸运。 自从在梦中醒来后,大病一场身体健康大不如前。公司也不能回,因为他每次坐电梯都会头晕眼花,后来更要命的是,只要看见电梯,都让他出现自己被丢进电梯里,金币像潮水似的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塞满金币的那一刻电梯马上坠落。这种可怕的离心力感觉,无时无刻无日无夜的折磨着蓝承天。他只能整天呆在别墅里,聘请医疗团队24小时看护着,也不敢睡觉勉强活着。最后把公司业务全盘让吴启云打理,吴启云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职位——蓝影集团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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