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橙 返回目录
江祈宁眉心微动,似是有些为难道:“若是母亲带着念儿同平儿过去,打扰了念儿的阿叔……”
“好母亲,你就带我去寻阿叔吧!”
念儿抱着她,轻轻摇晃:“母亲,你最好了,是念儿想去寻阿叔!”
小姑娘觉得自己不够,又伸手揪了揪一旁平儿的衣裳,示意平儿也来撒娇。
“母亲,我也想寻阿叔学武功。”
平儿也学着念儿的模样,抱紧她不放手,喋喋不休。
面对两个稚儿的祈求,江祈宁依然是为难模样,直至念儿躺在地上打滚,她才无奈看了眼一旁跟着的夜阑,勉强松了口。
若是愿儿跟着她,今儿她倒也不用兜兜绕绕做这一出戏。
在这偌大的深府中,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新来的婢女,她总要防着些。
走在去寻周渡的路上,两个稚儿都是蹦蹦跳跳的模样,你一句我一句争着话头。
江祈宁含笑看着他们,心里当真是喜欢这两个孩子。
但她这一辈子……应当是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踏进清风院,江祈宁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梨花树下正在舞剑的周渡。
梨花飘落,他身着墨色镶银边的流云纹劲装,腰身精瘦有力,挥剑如风,姿态潇洒俊逸。
江祈宁静静瞧着,不由想起从前与他的过往。
曾经,她最喜欢像这般看着他舞剑的模样。
只不过此番再瞧,已是物是人非。
“阿叔!”
周渡方才停剑,念儿便似阵风般跑了过去,抱紧他的腿,一脸期待地说:“阿叔也教念儿舞剑,可好!”
平儿见状,也连忙跑了过去,跟着抱紧他的腿,小声说:“阿叔,我也要学……我要做大英雄。”
“平儿不能做大英雄!”念儿气哼哼地说:“只有我才可以!”
“我也要……”平儿委屈的便要哭出声。
听着两个孩子辩论不休的吵闹声,周渡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当他抬眸,瞧见不远处那道纤弱的身影后,便瞬间了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水性杨花的兄嫂,不知心中又有何主意来勾引捉弄他。
但他也是怪,明知她没有好心,却偏偏还是不受控……上赶着想去着她的套。
他的心当真是愧对兄长!
可他此刻的目光,却是定格在她身上,无论如何移不开眼,就像是被她下了降头一般。
眼前女子今儿穿着一身鹅黄色锦绣裙,腰间系有一条浅白色的绸缎,将那楚腰纤细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乌黑的长发高绾成妇人髻,发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发丝微垂,遮掩了她半张脸颊。
但眉眼之间却是柔美,更添了一种妩媚之态,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一眼。
“翩若轻云出岫,携佳人兮步迟迟,腰肢袅娜似弱柳。”
这一句是宛然浮现在周渡脑海里的诗词。
但当她的视线瞧过来那一瞬,周渡顷刻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与她目光触碰交汇。
江祈宁朝他轻弯了弯唇。
她分明什么都未言,可周渡却是心口不受控微悸,他随即迅速撇开眼,去教两个孩子舞剑。
他努力想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但效果甚微。
简单的挥剑动作,他因分心,余光总是不自觉落在那道纤细身上,而错了几次。
“阿叔!”
念儿不满道:“你在想何事?”
顺着他的目光,念儿跟着望了过去,但什么都未瞧见,疑惑道:“那里只有母亲,阿叔究竟在看什么?”
被念儿说出心中所想,周渡脸色顿变,刚想要否认什么,不远处的江祈宁忽然出声。
“平儿,你过母亲这里。”
她的声音轻柔舒适,令周渡方才收回的目光,又是跟着望了过去。
念儿瞧着平儿过去,也连忙拉着周渡跟了过去。
周渡心里知晓自己应当挣开念儿,与兄嫂避嫌,可等他有动作时,人已经抵在了兄嫂面前。
江祈宁眸光意味深长流转在他身上,但不过一眼,她便微微弯了身子,同平儿说:“今日天凉,平儿的病疾方才好些,同母亲在这里一起看姐姐舞剑,可好?”
平儿虽不情愿,但还是懂事点了点头:“母亲,我想离姐姐近些。”
江祈宁未言,而是看向周渡,忽然出声询问:“小叔可以吗?”
“什么?”周渡未反应过她的话,脑海里却是对她这番话,想法纷飞。
“可以让我陪平儿站的离你近些吗?”
江祈宁语调婉转,神情颇有几分认真:“不然还能是……可以什么?”
周渡回过神,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狡黠笑意,顿时了然,她方才就是有意将他往歪处引!
果然是个轻浮女子……
“自是无碍。”周渡轻咳一声,转身率先往前走。
江祈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跟在他身后,笑意淡淡出声:“念儿可能给母亲瞧瞧学的如何?”
“念儿学的可好了!”
念儿迫不及待跑到梨花树下,平儿也追了上去,江祈宁并没有阻止,而是回头看向夜阑,吩咐道:“回去将平儿的奶嬷嬷唤来。”
“将军院中应当也不缺牛乳。”
夜阑面色毫无波澜道:“夫人何须大动干戈。”
闻言,江祈宁眉心紧紧拧起,语气少了几分温和:“平儿身子骨弱,自幼便是奶嬷嬷喂养,若是今儿出了何事,你可能担待?”
“奴婢……”夜阑面色多了几分犹豫,但脚步却是未动。
江祈宁微抿唇瓣,随即抬眸望向周渡,问的突然:“再说了,小叔院中可有牛乳?”
她的眸光水盈盈,望着他,总是多了几分娇媚,以及几分不能言说的情意。
周渡觉得她胆子是愈发的大了,如今竟都敢在他的院子里,支开下人,想要与他调情偷欢。
他此时分明也知晓她的心思,应当忽视她的话,可想法却与行动大为不同。
“我一介武夫,院中备何牛乳?”
他说的面色正经,眉心也紧紧皱起,似是不耐。
江祈宁听到他的话那刻,便是眼里没忍住笑意。
他这人也当真是虚伪至极!
夜阑纠结片刻,只能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你倒是不用多想,我院中当真未有牛乳一物。”
周渡扫了一眼她弯起的眉眼,神情间闪过一丝懊悔。
如今没了下人,他这轻荡兄嫂不知又会口出何狂言……做出何逾越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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