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浮生河畔凉亭奇遇悟游龙剑法

    夏雨绵绵，河畔凉亭里，林浮生正在演练游龙剑法。自从师父出门后，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练功。这里人迹罕至，又能听着雨打江水的声音，很适合修习剑法。

    "游龙剑法第七式：'龙行九天'。"他轻声自语，手中长剑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在雨中划出优美的轨迹。

    这一式是他最近才学会的，讲究的是剑势连绵不绝，如龙腾云般变化多端。每一剑都暗含后招，环环相扣，绵绵不绝。

    "力道用得太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游龙剑法重在活而不乱，你这样反而失了剑法的精髓。"

    林浮生猛地转身，只见凉亭外站着一个白发老者。老者一身灰布道袍，手持一柄竹伞，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前辈是？"林浮生警惕地问。师父临走前特意叮嘱过，这段时间要格外小心陌生人。

    "一个路过的老头子罢了。"老者摆摆手，"看你在这里练剑，有些手生，忍不住指点两句。"

    说着，他走进凉亭，收起竹伞。雨水从伞面滑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小水洼。

    "年轻人，你这剑法虽然招式完整，但少了点意思。"老者继续说道，"就像这场雨，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含变化。你且听..."

    林浮生凝神静听，果然发现雨声中蕴含着不同的节奏。有的急促如珠落玉盘，有的绵长似丝线牵动，竟与游龙剑法的变化颇为相似。

    "剑法如雨，要懂得顺势而为。"老者说着，随手折了根树枝，"你再使一遍，我指点你。"

    林浮生虽然心存疑虑，但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重新摆好架势，再次使出"龙行九天"。

    "错了错了。"老者摇头，"你看这一剑..."

    他用树枝轻轻一点，林浮生顿时感觉右臂一麻，手中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这一式的关键在于以静制动，而不是一味求快。"老者解释道，"你太着重表面的变化，反而忽视了内在的韵律。"

    林浮生若有所思："前辈的意思是...要像雨声那样，有快有慢？"

    "不错。"老者点头，"你再听听这雨声。急的时候如珠落，慢的时候似丝绵。这种节奏的变化，正是游龙剑法的精髓所在。"

    说着，他用树枝在空中比划："你看，是这样的变化..."

    林浮生仔细观察，突然发现老者手中的树枝虽然普通，使出的动作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每一招都与雨声相合，浑然天成。

    "这..."他惊讶道，"前辈也会游龙剑法？"

    "略懂一二。"老者笑道，"年轻时见过几次，印象比较深刻。这套剑法最难的不是招式，而是要领会其中的意境。就像现在..."

    他指着外面的雨帘："你看这雨，时急时缓，却始终不曾间断。游龙剑法也是一样，看似变化多端，实则一气呵成。你方才那一式太过刚硬，没有体会到这种连绵不绝的感觉。"

    林浮生醍醐灌顶："原来如此。难怪师父说，要在实战中体会剑法的真谛。"

    "你师父说得对。"老者点头，"不过光是实战还不够。剑法的精髓，要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感悟。比如这场雨，比如这条河，都暗含着剑法的真谛。"

    他走到亭边，看着滔滔江水："你可知道为什么游龙剑法会以'龙'为名？"

    "是因为剑势如龙？"

    "这只是表象。"老者摇头，"真正的原因是，龙能顺应自然，变化无穷。江河湖海，无处不是它的归宿。游龙剑法正是取这个意思，讲究的是一个'化'字。"

    林浮生似有所悟："所以要像雨一样，随势而变？"

    "正是。"老者欣慰地说，"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悟性不错。来，再使一遍，这次试着体会雨声的韵律。"

    林浮生依言而行，这次特意放慢动作，仔细感受雨声的节奏。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剑势开始发生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板，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流畅感。

    "对，就是这样。"老者鼓励道，"剑随心走，心随意动。当你能做到这一点，剑法自然而然就活了。"

    林浮生越练越是投入。他发现，当自己完全沉浸在雨声中时，剑法竟然有了新的感悟。每一剑都仿佛与雨声相和，浑然一体。

    "很好。"老者满意地点头，"你已经开始领悟了。不过要记住，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游龙剑法，远不止于此。"

    "请前辈指点。"

    "我只是个路过的老人，说不上指点。"老者摆摆手，"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剑法练到最后，是要超越剑法本身的。就像这场雨，虽有快慢之分，但终究是一场雨。"

    他拿起竹伞："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前辈请留步！"林浮生连忙拦住他，"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老者笑道，"重要的是你今天的感悟。记住，剑法如雨，要懂得变化。但变中有常，常中有变，这才是真谛。"

    说完，他撑开竹伞，步入雨中。林浮生想追，但老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帘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浮生站在凉亭中，久久不能平静。今天这场奇遇，让他对剑法有了全新的认识。特别是老者说的那些话，虽然简单，却字字珠玑。

    他重新提剑，这次完全放开心神，让自己的剑势随着雨声自然流转。果然，招式变得更加流畅，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生硬。

    "剑法如雨..."他喃喃自语，"变中有常，常中有变..."

    正练着，忽然感觉雨势有异。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雨帘中似乎有个人影闪过。那身形很是熟悉，好像是那天见过的红衣人。

    但等他定睛细看时，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满天雨丝依旧在坠落，击打着河面，发出细碎的响声。

    "难道是错觉？"林浮生自言自语，"不过那个老者..."

    他回想起老者使用树枝时的那些动作，越想越觉得不简单。那种随意中见精妙的韵味，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对游龙剑法如此了解，显然也不是普通的路人。

    "莫非是师父安排的？"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且不说师父已经离开多日，单是那老者的言谈举止，就绝非刻意安排能做到的。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他摇摇头，继续练剑。有了新的感悟，他要趁热打铁，把这种感觉牢牢记住。

    雨依然在下，但林浮生的剑势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招式依旧是那些招式，但其中的韵味却截然不同。就像老者说的，剑法如雨，要懂得变化。

    练到后来，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剑势开始和雨声融为一体。快时如骤雨急降，慢时似细雨绵绵。这种感觉很是奇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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