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柚白 返回目录
就这一愣神间,胡同里不少热心的大妈大婶儿全都围了上来。
“雅琴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姑娘是去你家当媳妇的,不是当下人的,凶神恶煞做什么?”
“是啊!而且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你还成天使唤人家伺候你,大呼小叫的作甚?真是自己没女儿就完全不心疼别人家女儿啊!”
“真把这儿媳妇作没了,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闻雅琴气得一口老血,她指着南婳刚想拉她过来对峙。
这挨千刀的小贱人不去医院照顾她儿子还有理了?
可是哪里还有南婳的身影?
闻雅琴被堵了,差点没被热心邻居一口一个唾沫喷死!
而这边,急着出门的南婳径直朝着包子铺走去,要了两个肉包子。
一看就知道闻雅琴饿得够呛,南婳觉得包子都变香了。
“老板,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喇叭?”
老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好心地把吆喝的工具借给了南婳。
闻雅琴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妈,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这小贱人哪里来的钱买包子吃?
她紧紧地盯着南婳的举动,只见她穿梭在人群中,不知道跟那些人说了什么。
大家神态不一,好像谈笑间,已经有人名声扫地。
她实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看她一边看着包子一边往外走,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的闻雅琴止不住的咽口水。
大杂院里,南婳是出了名的病弱美人儿。
看到她来,上了年纪的老人疼惜地给她塞豆浆馒头。
闻雅琴肚子再次响起来,她一只手扶住墙,等着南婳过来给她送吃的。
她又低声骂着:“这个败家娘们,都不知道钱是怎么来的,这么大手大脚的就花了出去,让你嘴馋,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眼睁睁瞧着,南婳却没有往她的方向过来,反而是去了她的反方向。
闻雅琴心里着急,哪怕饿得心慌,她也不舍得从自己的兜里掏出钱来去买早餐。
她快步从人群中挤出来,她都已经在医院里忙了一晚上,早上是没有力气做饭了。
只想着等南婳这个保姆赶紧做完早饭,她吃了东西好好睡一觉。
南婳自然早就察觉到了身后跟了一个人,她特意加快了脚步。
闻雅琴有些跟不上了,她眼冒金星。
“你个贱蹄子,我看你是想饿死你婆婆,你个败家的东西,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
闻雅琴当真是饿极了,开始骂人的声音还算有力气,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南婳微微顿了顿身子,在拐角处趁着对方不注意回头看了一眼,闻雅琴正扶着墙干呕。
她扯了扯嘴角,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可是闻雅琴一把年纪了,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想法。
彻底甩掉了闻雅琴,南婳拐弯就到了另外一个胡同,胡同第二户人家正是南家。
门口站着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抽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远远的看到胡同里过来一个姑娘,南老太一喜:“筱雪,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一晚上不回家,奶奶都快要担心死了。”
南筱雪昨天晚上没有消息,今天天还没亮她就在门口等着了。
只是看清楚了来人,南老太的脸变了变,浑浊的眼睛里带了些不耐烦。
“怎么是你?”
她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南婳也不介意。
“你以为是谁?阎王爷吗?放心啊奶奶,像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在还没得到惩罚前,阎王爷是不会收你的。”
南老太被气得面红耳赤,她转身就要回家,嘴里还不忘数落。
“听说苏逸州住院了,你不好好在医院里伺候你男人,跑到我家来做什么?苏家也是倒了血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克得男人吃这么大苦头。”
南老太原本就心气不顺,南婳她妈招呼都不打一声回了娘家。
这两天老二媳妇儿也不在家,可把她个老婆子累得够呛!
正好此时二叔南宏达从屋子里走出来,南婳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大院儿翻修过几次,光是外墙就比其他院子要光鲜许多。
南宏达他们一家子住的西院儿那装修和家具都是这两年新加的,跟这大杂院儿整体风格完全不同,偏西式,反倒是不伦不类了。
“南婳,回来都不跟二叔打声招呼啊?”
南宏达穿着一身西装,上下打量了南婳一眼,精明的眼里闪过算计。
南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二叔油头滑脸的,跟她爹一点都不像。
她笑了起来:“这么早,要去厂里?”
如果她没记错,她这个好二叔那半死不活的厂子就是在她爹牺牲以后变得好起来的。
这时间点太巧合了,里面没点猫腻她都不信。
毕竟她这一家子就是原文里的工具人,她爹的所有钱都拿给南筱雪她爹和她男人使了。
南宏达后面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还开了个皮革厂。
有了这个好爸爸做底气,南筱雪更是得苏逸州和闻雅琴的喜欢。
炮灰南婳在苏家越来越人嫌狗憎,被苏家母子坦然当牛马使唤。
南宏达还没吭声,南老太就一通骂:“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你二叔的?赶紧滚!嫁出去的女儿经常回来像什么话?”
南婳乐了:“奶奶,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咋的,咱俩品种还不同呀?”
“你个贱丫头!”南老太说着就要拿起扫帚打南婳,“皮痒了是不是?”
南婳先她一步拿起扫帚,随手一挥,南老太好险没摔地上。
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死丫头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南婳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摊牌:“奶奶,二叔,我今天是回来要我爸的抚恤金的。”
她低头摆弄着喇叭,笑得纯良无害。
南老太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爸的抚恤金我们可一毛都没拿!找你妈要去!”
就连南宏达也装傻:“南婳,这种话可不兴说。”
南婳拿出信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们把我爸的抚恤金独占了就算了,竟然还给苏逸州一万块,他跟闻雅琴都告诉我了,这些都是南筱雪给的,让他们不用还了。”
“我就纳闷儿了,到底是我跟苏逸州办的酒席,还是南筱雪啊?她还这么无私,随随便便就给人一万块?”
南老太和南宏达哪里知道南筱雪这赔钱货往外拿这么多钱,当场气炸了。
天杀的赔钱货,这可是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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