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顾寻与郁乔：高架车上的忠告与郊区别墅前的夜

    红灯一变，在几秒钟的闪烁后，绿色的灯光代替了原本的红色残影。

    车辆再一次行驶在平坦的马路上，又随着导航走上了另一侧的高架桥。

    不同色的霓虹灯交织，顾寻那染上了金属质地的嗓音也在郁乔的耳边响起，“做自己就好。”

    这像是一句提醒，也像是善意的忠告——顾寻的声音并不大，几乎是可控在郁乔刚好能够听到的范围里，连摄像头也仅仅捕捉到了男人微微翕动的薄唇，却难以录制进去他所说的声音。

    【啊啊啊顾大总裁到底说了什么？】

    【好奇！怎么那么小声？是和小仙男说秘密吗？】

    【真情告白？】

    【唇语大佬来一个？】

    郁乔有些发愣，他甚至在那一刻不大理解顾寻的意思，但见惯冷热的大男孩还是浅笑地点头，眼波流转间微微侧脸对着专注开车的总裁露出了一个貌似虚浮表面的笑容，“谢谢你。”

    双瞳剪水，让人不忍强硬。

    “不用。”顾寻能够从后视镜中看到青年的神情，像是有些不以为意的冷淡，可偏偏那双眼瞳里的神色又认真地不像是骗人，似乎连每一根睫毛都在服帖地附和他，这种怪异的乖巧甚至叫他心里涌上一种诡异的满足。

    是的，满足。

    那是引颈受戮、甚至还对神明充满感激的水鸟，是对于掌权者的一种堪称示弱的姿态，对于顾寻这样的人来说，青年这般恰恰好的颔首与温软，正能满足他那不可琢磨的控制欲——这是上位者的通病，也是他会理智克制的缺点。

    顾寻移开目光，瞳孔中一瞬间的暗芒快得像是错觉。

    他并不是喜欢多言的人，只是今日在停车场看到了这只格格不入的小雪鸮后，心里浮现出一种意外，大概是出自于对对方容貌的欣赏，这才在车上提点了几句。至于青年能不能听得进去，这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毕竟过往的经历中，他不是没见过在金钱圈子里被迷了眼的小年轻——这个圈子，看起来奢华风光，可从来不是那么好进的。

    ——有得必有失，这个节目的存在性质不过是为一群物质基础雄厚的年轻资本家们开设的恋爱游戏，说是恋爱，落实后有几分真实性大约只有嘉宾们自己知道；观众们只是看个乐呵，仅仅从他们的角度，没有谁能捕捉到镜头之后真正的暗潮。

    顾寻的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不参与富二代们喜欢的爱情游戏，对于这次节目的嘉宾们呈观望的姿态，只是希望身侧的这位不曾沾染上社会气息的小家伙别太早沦陷，届时很有可能是输了身体也输了心。

    有钱人的游戏，代价昂贵。

    而顾寻只愿当那个作壁上观的看客，他总能拿捏着心思脱离在纷纭之外。

    【透！顾寻的眼神我能脑补出一场大戏！刚才真的好凶啊！】

    【什么好凶？我错过了什么？】

    【靠靠靠！我看见了！那眼神简直就是顶级掠食者alpha那味儿！我方小仙男真的能抵得住？】

    随着车载导航中清亮女音的提醒，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缓缓停在了一座郊区的别墅前。

    此刻已经是深夜，郊区的天边很容易显现出星辰，就连月光也比在市中心瞧着更加明亮几分，让人想起了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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